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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將軍騙你的。&rdo;副將喉嚨一哽，&ldo;將軍是故意讓你聽見的，他知道夫人不願走，可他病入膏肓，沒有辦法再護著你，他怕你做傻事，怕你一直守著楚家……他寧可你恨他，拿著錢財離去。&rdo;

紅葉怔住，她搖頭：&ldo;不可能……&rdo;

副將反問：&ldo;為什麼不可能?夫人沒有發現，那日府裡下人少了很多嗎?那是將軍特地吩咐的，你還在巷子裡，他就將人趕走了，就是為了好讓你在門外聽見我們說話。將軍武功那樣好，難道會不知道你在外面?&rdo;

&ldo;不可能……&rdo;紅葉回想之前種種，已然明白這不是假的。可她不願承認，因為一旦承認，那她……成什麼了……她殺了楚立啊。

是她親手殺了楚立。

&ldo;將軍千叮萬囑，讓我不許將這些話對你說，可我如何忍心，將軍深愛的人恨他一世。&rdo;

&ldo;閉嘴!&rdo;紅葉厲聲斥責，&ldo;我不信!&rdo;

副將盯著萬分痛苦的她，知道這些話對她而言太過殘忍，也不忍心再說下去，道了一聲&ldo;保重&rdo;，便離去了。

紅葉全身已經沒有了力氣，她癱在牆角，想著這兩年來和楚立的事，眼淚滾落。

&ldo;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楚立，親手毒死了他，又在這裡哭得這麼傷心。&rdo;

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紅葉微頓，轉身往後面看。

&ldo;可就算是難過，你還是不忘帶走他的錢。&rdo;男子看著她旁邊的大包袱，唇角露了嘲諷，&ldo;你把他的錢全都搜颳走了，怎麼，想帶回來，給你的爹孃用?&rdo;

&ldo;是，這兩年他們做人質也很辛苦，我希望日後再也不會跟你們有任何瓜葛!&rdo;紅葉不知怎麼心底憤怒，厭惡至極。

男子詫異道：&ldo;兩年?什麼兩年?我算算……&rdo;他掐指算了起來，數到第三根時，忽然笑了，&ldo;他們只受過三天的苦，哪裡有兩年。&rdo;

紅葉猛地愣住：&ldo;你說什麼?不可能……不可能!字跡，那明明是我爹孃的字跡，他們一直有在給我寫信，你帶的那些家書……&rdo;

她赫然明白過來，假的……都是假的。他們要模仿一種字跡，又有什麼難度。

她痛哭失聲，既是痛心，又是後悔。

痛心雙親被殺，後悔殺了楚立。

男子見她彎腰痛哭，悄然走上前，就要了斷她。突然紅葉猛然靠近，一把匕首狠狠扎入他的心口。

男子訝然，那刀又刺進半分，幾乎把心撕裂。

他低估她了。

紅葉殺了人，心中毫無驚怕，唯有巨大的憤怒。她拔出匕首的瞬間，一把短刀也刺進她的腹部。她吃痛一推，那炸死的人晃了晃，終於真正死去。

她捂住淌血的腹部，靠在冰冷的牆上，想起過往她倚靠的，是楚立溫暖的身體。她想回將軍府，可想到楚立的屍體就冷冷地停在大堂，她又打消了念頭。

她沒有臉見他。

讓他活過來吧……活過來，讓我做什麼都好……

可是無論她說幾遍，他都不會活過來了。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