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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朵上有一處傷,似乎是被擰出來的,但是在右耳,姜姝那日擰的是左耳,而且也不是能將這孩子擰傷的地步。
而且在她伸手時,趙桔瑟縮了一下,彷彿是這幾日經常躲導致的。
這時候,巷子裡,荷兒似乎捱了打,趙德護著荷兒,也和常氏又打了起來,雞飛狗跳不斷。
趙桔紅了眼眶,伏在桌上默默掉眼淚。
他這模樣看的姜姝有些心疼,拍了拍他的背,溫聲道:“別哭了,我剝蓮子你吃。”
正說著,眼前忽然伸過來一隻大手,姜姝一看,謝讓將趙桔的左手牽過,然後將他的袖子擼了起來。
小孩兒白胖的胳膊上,竟然滿是密密麻麻掐痕。
謝讓微微愣住。
這個看起來跟他表侄女一般大的小娘子,面對他時居然如此坦率真誠。
他忽然不知怎麼作答。
頓了頓,他指著自己的側臉,“親臉就行。
賭注是“親一下”,顯然大家想看到的是親嘴巴,並非親臉。最好是親得難捨難分,他們樂於看純良姑娘為貴公子傾倒的戲碼。
謝讓琢磨著倆人與身後人群的距離,從小弟的角度看,其實親臉與親嘴實在沒什麼差別。
臉互相一湊,他們會將其想象成無比曖昧的一個畫面。
姜姝消化完話語內容,緊接著點頭說好。
答應得那麼快。
謝讓那些已經溜到嘴邊的安慰話,忽然被她強制塞了回去。
她紮在原地,沒有挪腳。
那就是在等他向前趨近了。
不過還不等他抬腳,身後就傳來一聲不滿。
“誒,這就沒意思了吧!”
顧不上朝小娘子解釋,謝讓就已被人扯到了一邊去。
那人有模有樣地搓著手,聳著肩,彷彿剛從寒冬臘月裡走出來。
“哥們,你怎麼兀自給賭注打折扣呢?冷呵呵的天,兄弟們陪你出來打幾場馬球,看賭注兌現,其實也就是看個樂子嘛!”
說話時,這人故意挺起腰桿,晃了晃腰間的金魚袋。
謝讓確信倆人此前從不認識,這廝不知是從哪冒了出來,還故意顯擺起他非富即貴的身份。
“怎麼,你想臨時加註?”謝讓把鞠杖往草地裡摁了摁。
對面說是啊,擺弄著金魚袋,“別讓大家掃興啊,彼此交個朋友,一起尋個樂子,該多好。”
謝讓抬眼,視線停留在對面腰間掛著的金魚袋上。
看樣子,對面也是個貴胄子弟,約莫是拿了長輩的金魚袋,向他炫耀身份。
謝讓呢,在各大賭場、酒樓、馬場裡來回竄,是自家老爹授意,讓他多交朋友。畢竟他老爹處在晉升的關鍵時候,多交一個朋友,就會多拉攏一群人。
所以“朋友”這個幌子一出,謝讓的心思就變了變。
有一瞬,謝讓在想臨時加註會不會嚇到那位馬場妹妹。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他就已經跟對面碰了拳,站在了同一陣營裡。
他笑道:“行啊,交個朋友。”
跟新交的朋友耳語一通,聽完賭注的全部內容,謝讓側目瞟了眼馬場妹妹。
她孤零零地站在草地裡,無聊地晃著衣袖。素衣在料峭春寒裡晃盪,風吹進袖管,給她單薄的身姿添了些分量。
在草地裡,她是隻早已被標好價碼的羔羊,不知即將要被宰割成幾段,還在傻傻地等談話結束。
“親一下”要親嘴,順便要到那位妹妹腰間掛著的香袋,再尋來她的一縷發,擱在香袋裡。
小娘子遞送香袋,向來是將其作為定情信物。割發放入香袋,是為“結髮為夫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