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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讓抽出身邊士兵身上的劍,用他挑起徐宣的臉,絲毫不介意對方的臉被劍刃刮傷留下一絲血痕。
“你以為我此刻不殺你是不敢嗎?不過是你還有些用罷了。”謝讓將臉貼近徐宣輕聲道,“你的膽子挺大的,敢暗中陷害我。只是我的膽子也不小,先斬後奏這件事我也不是做不出來。”
“所以,好好想想接下來你該怎麼活吧。”謝讓收起劍,留著徐宣自己獨自在風中凌亂。
徐宣心底一沉,這一夜表面上或許只是他一人敗了,晉王和太子之間的鬥爭還沒有結束,但他知道晉王相比太子此時已經沒有任何優勢和勝算了。
太子有母族,有身份,名正言順。更重要的是——他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但內心是個不顧禮教制度的瘋子!
月亮此時還發著微弱的光,而它的畫布已經被另一個星體發出的光芒所侵佔,太陽已經從天邊緩緩升起,用不了多久整個天空都會是它發光發熱的領地。
新的一天開始了。
謝讓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午時,昨天他帶著人馬夜襲州牧府成功後便一直和下屬善後,直到丑時才睡下。
其實平日裡在京城為了處理文書或者參加宴席他也有過了子時才睡的時候,但到了白日裡都是辰時便醒了。即使是落難住在姜姝的茅草屋裡沒有人喊醒他,他也是每日都精準的在同一時辰醒來。
大抵是近日是在太累了,加上神經一直緊繃直到昨夜一切都安排妥當,屋外有自己的侍衛守夜謝讓才能安然睡下。
張愷早就在門外候著,他也對謝讓今日直到下午才起有些驚訝,不過想到謝讓近日以來的遭遇也是可以理解。雖然主子在睡覺,但是他作為副官早就在平日裡謝讓醒來的時辰就在外廊裡候著。
果然,謝讓醒後還未來得及梳洗就將他召進去。
張愷進入屋內,幾名侍女正在為謝讓準備起床洗漱穿衣的物品。雖然只過了一上午,但是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謝讓親自處理,他正要張口稟告卻被謝讓打斷。
“我前日讓你帶走的那樣東西呢?”
張愷沒想到謝讓一開口居然是問這種小事,他略加思索才想起謝讓說的是他那天在那個簡陋的茅草屋裡拿走的太子的腰釦。那腰釦不知怎麼破了一部分,但畢竟是皇家之物張愷還是聽從謝讓的命令將它拿走了。
“殿下放心,那日屋裡的您的東西在下已經拿走了,沒有流落在外。”張愷還以為謝讓是擔心皇家之物不宜流落在宮外,故而道。
“拿來。”
張愷沒想到太子會在乎一個破了的腰釦微微愣了一下,開始回憶那個腰釦有什麼不同。就是普通的金鑲玉腰釦,不是御賜之物也不是皇后娘娘送的,這種貼身之物更不可能是哪個人贈予的,究竟有什麼值得太子惦念的地方呢?
雖然疑惑但張愷當了謝讓多年的副官,早就學會了將自己的疑惑壓在了心底,只是回去奉命將腰釦呈給謝讓。
謝讓拿到腰釦後張愷偷偷仔細觀察他的神色,似是想從主子的臉色中看出這枚腰釦的特別之處。
他看到謝讓面色如常的打量了腰釦一下,然後突然輕笑一聲,道:“這腰釦值多少錢?”
這是張愷今日第三次對謝讓的話感到不解了,雖然今日謝讓也只和他說了三句話,每句話也不超過十五個字。
“這……宮中製造的東西工藝與民間不同,也不在民間流通,自然也就沒有價格。”張愷看到謝讓微微皺眉又加了一句,“若是民間所造之物,這腰釦用的是足金鑲嵌了各類寶石十六顆,至少也值三千兩銀子。”
謝讓聽到這話又是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三千兩銀子,那個女孩若是知道估計兩眼都要放光了。
張愷看到謝讓的反應,揣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