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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握著劍，猶疑地走近幾步，看了看嗬嗬地喘著氣的少女，又看向我，說道：&ldo;阿風，她……她還是活的。&rdo;

他破殼才不到一個月，別說是跟自己一樣的人形生物，就算是兔子他也沒有殺過。

他在害怕，希望我能收回這個命令。

然而我只是在旁邊冷眼看他：&ldo;殺了她，否則就等她的同伴來殺了你，我不會管你。&rdo;

棲抿了抿唇，微微地紅了眼圈：&ldo;阿風……&rdo;

我說：&ldo;殺了她。&rdo;

棲終於抗不住壓力和恐懼，顫抖著舉高了劍，對準還在掙扎的人紮了下去，瞬間刺穿了心臟。他僵直了身體，驚恐地站在那裡，彷彿一座小小的雕像，幾秒後忽然紅了眼睛大叫一聲，拔出自己的劍，改扎為砍，一下接著一下用力地砸在那具不再動彈的屍體上。紫色的血液濺了他一身，他恍若未覺，直到手臂再也舉不起來才停下這種瘋狂的舉動，眼底的紅色褪去，後退幾步，顫抖著扔下自己的劍。

我又冷冷地出聲道：&ldo;撿起來。&rdo;

棲看了我一眼，搖著頭往後退了一步。我彎腰撿起他的劍，拉過他的手，硬是把劍塞到他手裡，強迫他彎起了手指，將自己的兵刃緊緊握住。他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不認識的人，我在他面前蹲下來，注視著他清澈的眼睛，問他，&ldo;記住了嗎？&rdo;

棲顫抖著聲音問：&ldo;什……什麼？&rdo;

我用自己的掌心包住了他小小的手：&ldo;那一劍刺下去的感覺，還有現在，這把劍握在你手裡的感覺。&rdo;

棲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ldo;記住了……&rdo;

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慢慢地把他顫抖的小身體抱在了懷裡：&ldo;記住，無論做什麼，都要做到一擊斃命，找不到機會，就永遠別出手。還有，棲，永遠不要放開自己手中的劍，永遠也不要像今天這樣，被自己的恐懼和懦弱打敗。&rdo;

第一天，他成功地擊傷了一個低階蟲族。

第二天，他被迫殺死了一個垂死的高階蟲族。

第三天，他獨自殺死了一個落單的低階蟲族，持劍的手不再顫抖。

…… ……

第七天，他以一隻手臂為代價，將一個中階蟲族擊傷，最後在我將他的對手攔腰砍斷的時候，衝上來削下了他的頭。

馮斯特說：&ldo;你在毀了他。&rdo;

我說：&ldo;我只想讓他活下去。&rdo;在一個光怪陸離的，只有他自己的世界，&ldo;但你說得沒錯，我正在毀了他。&rdo;

第十天，被派到這一帶來的蟲族已經被基本掃蕩乾淨，棲追趕著一個肩背負傷的高階蟲族深入到另一片領域，我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陽光很好，而單方面的殺戮在不斷持續。在殺死了那個高階蟲族以及被打鬥聲引來的幾個低階蟲族後，我們遭遇了一支軍隊，中階蟲族有四十來個，沒有高階。棲站在屍塊中喘了兩口氣，默默地退到了我身後。

我拄著闊劍在身前，朝對方勾了勾手指：&ldo;一起上。&rdo;

連日來的殺戮讓我心浮氣躁，不知什麼時候會到來的分離和死亡也讓人處在爆發邊緣，我揮著闊劍殺得興起，漸漸忘卻了周圍的動靜和身後的棲，等我站在一地血跡和殘肢斷臂之間時，才發現身後的棲不見了。

腦子的熱度稍微退下來，我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