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指婚(第1/2 頁)
“怎麼回事?”
男人甫一抽身,溫容便渾身虛脫無力,扶著梨花木桌才沒癱在地上。
“是……是我的葵水來了。”
她忍著劇痛,努力裝出一副稀疏平常的樣子:“我算著日子,是最近幾天。”
“這就是你剛才拒絕我的原因?”
裴寒瑾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眨,眼底深處帶著些質詢的意味。
有一瞬間,溫容懷疑他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謊言,但事關重大,她仍是強忍心慌點點頭道:“確實如此,若不信,你大可以去問醫女。”
或許是此事算不上光彩,男人略微思索,沒再多言。
“我還要抄經書,王爺若是沒事,便先請回吧。”
溫容借太后之名,不動聲色地催他離開。一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她才輕拍胸口,只覺後怕,隨即有氣無力地叫來醫女。
結果毫無意外,有流產之兆。
“娘娘,這個孩子萬萬不能留,您看什麼時候……”
醫女面色凝重,苦口婆心地勸道。
溫容一時方寸大亂。
她知道自己應該儘快把孩子打掉,否則一番東窗事發,後果不堪設想,再有,她也沒把握每次都能瞞過男人。
可內心深處的某個念頭卻無比清晰地告訴她,不要。
只因孩子的父親是裴寒瑾。
記憶飄回從前,她記得和他的青梅竹馬之情,曾經也無比憧憬過成為他的妻子。
可造化弄人。
裴家因謀逆被滅門,溫家出於自保,又以她病重的姐姐相脅,她才不得不進宮,為當時已纏綿病榻不能自理的皇上衝喜。
等裴寒瑾九死一生地從戰場回來,一切已成定局。
從那以後,他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性情冷漠而又肅殺。
他恨她,怨她,折磨她,她既不能說,也無話可說。
可這並不意味著她對他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減,她只是將這份愛深埋心底,對任何人都不曾說起。
“這件事容本宮想想,你去讓小廚房做些緩解葵水之痛的甜食,免得引人懷疑,私下裡再給本宮尋些保胎的藥。”
溫容揉了揉疲乏的眉心,吩咐道。
醫女有心再勸,見她神色堅定,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只好作罷。
慈寧宮。
“哀家不過讓她去探探口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當真沒用!”
太后皺著眉,臉色難看,不難聽出話裡濃濃的嫌棄之意。
“照奴婢看,這事也不能全然怪到皇后身上,攝政王的本性您也知道,最是淡漠無情,別說皇后了,就連您對上他,大多數也只有吃悶虧的事。”
翠玉是太后的陪嫁丫鬟,伺候她數十年,說起話來不像旁人那樣敬重有餘,卻都是虛話。
“哀家何嘗不知?只是看不慣她那副沒出息的樣子,不知道皇帝看中她哪裡,非要立她為後,白瞎了哀家的孃家侄女。”
太后憤憤不平道。
“既是往事,多說無益,您不如好好想想太子,如今他年歲漸長,若再不在朝堂上立威,恐怕……”
翠玉欲言又止。
“此事也是哀家的心頭大患。”
太后嘆了口氣,忽而抹去神色間的倦怠:“不行,睿兒只有哀家這個皇祖母了,哀家不為他考慮,難道要寄希望於那個膝下無子的皇后嗎?收權之事刻不容緩。”
她思索片刻,有了主意:“哀家動不了手,不若由旁人來,攝政王如今尚未娶妻,陸丞相家的千金陸嫣然似乎對他有意,也罷,那哀家就促成一段好姻緣。”
“太后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