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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淺生回了顧府之後開始了漫長的自虐。

他逼著自己忍著疼痛去回憶關於君籬的點點滴滴，逼著情蠱給他施加痛苦，有了清夫人的解釋之後，他心裡清楚這種折磨是雙向的他和情蠱之間的雙向之後就更加樂此不疲的回憶了。

這些日子以來，顧淺生算是徹底放開了，不過痛苦而已，比起那段時間精神上的壓迫來說，又算得了什麼，至少他現在還活著，還能清醒的思考，沒有被徹底的逼瘋。

在他自虐般的抗衡之後，顧淺生身體裡的情蠱僅僅又花費了十三天就徹底從他身體中消失不見了。

在長久反覆的自我折磨中，當初那些所謂的遺忘突然又變得無關緊要了，有一個人能來愛，本身就是一種幸福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反覆

當顧淺生終於不用再自虐的時候，顧清雪又來找他了。

想必，情蠱死亡，顧清雪也有所感應，顧淺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證明些什麼，所以他沒有像對待之前來探望他的那些人一般閉門謝客。

一個明知死期的人，像顧淺生釋然到無所畏懼的只怕也少吧。

有些出乎他預料的，顧清雪見著他之後，什麼都沒說，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他，似乎只要看到他便滿足了。

這樣的顧清雪讓顧淺生覺得陌生，也有些無所適從。

他甚至有些恐懼的想著，若是他沒有遇見君籬，只怕真的會愛上她吧，她的愛太瘋狂了，為了另一個人，可以焚毀自己，犧牲一切。

顧清雪沒開口，顧淺生唯有默然以對，他們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在那天之後，顧清雪時常來顧淺生的屋子，坐在他身邊一坐就是半天。

先開始那些下人還會詢問顧淺生，後來索性就直接將人放進來了。

清夫人也來找過他，陸陸續續說些顧淺生並不關心的事情。

她帶來了老太爺對顧淺生的話，&ldo;靈蠱未蛻變之前，他都不能離開顧府。&rdo;

笑話。

靈蠱蛻變之後，他只怕早已死了。

母蠱只有在陰體之內才能形成，而他顧淺生，卻是個男人。

顧淺生自嘲的笑笑，這個訊息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並沒有對他生活造成任何的改變，就當他以為自己將這樣靠著回憶和幻想度過剩下的時光的時候。

炎炎夏日轉瞬而逝，凜冽的寒冬悄然而至，整個荼城迎來了第一場落雪。

這場雪來的突然，天地之間不過數刻便裹滿了一片銀白，顧清雪踩著雪，身上裹著厚厚的棉服，又來顧淺生居住的小院子來看他了。

天氣很冷，撥出的氣息都會被瞬間凝結成可見的白煙，顧淺生身上卻仍穿著單薄的青衫。說來好笑，他現在似乎對周遭都沒什麼特殊的感覺了。

他的神經似乎對一切知覺都麻木了，他也懶得穿厚衣服，至少，他能感覺的到，自己並沒有被凍壞。

顧清雪也是因此而第一次衝著顧淺生開了口，&ldo;淺生哥哥，你別凍著自己了。&rdo;她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急迫的解開自己身後的披風，想蓋到顧淺生身上。

&ldo;無妨。&rdo;顧淺生伸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他慢慢走到了窗邊，看著屋外厚厚的積雪，腦海之中不自覺又閃現了君籬的樣子，可惜，生命的最後卻見不到你。

還有不到半年了吧。

終究無緣同你見一場落雪，經歷一遭四季。顧淺生伸手推開窗戶，冷風吹著雪花落在他臉上，顧淺生慢慢吐出了一口氣。

白霧迷濛了眼睛。

隨著這一場落雪，一直看似平靜的顧府再度出現了動作。

長老堂的人抓了顧淺生。

三堂會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