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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麗心平氣和地問,「所以您要說什麼?」
簡夏一笑,「我調查過您以往的案子,無論這一次結果如何,是輸是贏,這只是您的開頭,您一定會再次走進最高法庭,為其他人其他案件而發言。這一次我們站在同一戰線,下一次可能就是敵人。但我想在我們敵對之前,表達我對您的敬意。」
「謝謝。」沈麗說,「我也很好奇,為什麼您這次會站在我們這邊。」
「真正的主要的原因我現在還不能透露,次要原因是,我懷孕了,」簡夏諷刺地說,「背後沒有大秘密,也不是哪個大人物的孩子,只不過是我招,保險套出了問題,愚蠢的意外懷孕。」
「我決定留下這個孩子,如果是個女孩,我經歷過她會經歷的那些不公,我能教她怎麼反抗。但是偏偏是個男孩,我不知道怎麼教他,他才不會變成叫我反胃的那種男人。」
她認識沈家兄弟,沈家兄弟不是讓她反胃的男人,她好奇他們有怎樣的母親。
沈麗望著她,「您找到答案了嗎?」
「也許答案就在於,您根本沒有挖空心思去做一個好母親。」簡夏說,「您只是一直堅持做沈麗。」
不做任何人的附庸,也不依賴自己的孩子,才能教好自己的孩子。
簡夏輕巧地頷首,「我會關注這次判決結果,再見。」扶著腰側身從她們身邊繞過。
錢寧不發一言,最高法庭門前的人們散去,沈麗帶她走向雕像司法女士雕像基座,她們在基座旁雪白的大理石臺階上席地坐下。
最高法庭是一座純白的建築,在陽光下耀眼得像是一座神殿。光線太刺眼,錢寧避開反光,覺得自己是某種陰暗生物,「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我做過太多愚蠢的選擇。」
沈麗說,「我在帝國做過情婦,沒有被逼迫,我自願的。我當時以為做情婦是我最好的出路。抗爭就會死,我太年輕,我太怕死,我想要不勞而獲的人生。」
錢寧看著她,眼中有些訝異。沈麗笑起來,「這算不算愚蠢的選擇?你看,我也做過許多愚蠢的選擇。」
一週後,最高法庭的研討會議。大法官們在一場會議裡要對許多案件投票,首席大法官說,「057-6778,錢寧訴軍事法庭,各位,有你們的意見了嗎?」
會議廳內是一張橢圓形的長桌,大法官們依次說出想法。
「我堅持我的意見,最高法庭不該干涉軍事法庭。我們不能胡亂干涉別的司法體系。」
首席大法官點頭,「一票否決。」
「看在老天份上,這只是個女人想要她的合法權利。」
首席大法官沒抬眼,「一票贊成。」
「否決。」
「否決。」
「贊成。」
「我無法做出決定,我需要更多時間,詳細地研究軍事法庭體系,以及最高法庭對軍事法庭的非戰時司法干涉……」
「程森大法官,」他的同僚不耐煩地搖著椅子打斷他,「我們沒有時間等你研究這些,贊成否決或棄權,下面還有別的案子!」
這位大法官一直被媒體形容成「提線木偶」和「搖搖擺擺的大法官」,他艱難地說,「但是,這……」
「程森大法官。」首席大法官銳利的目光望著他。
「好吧,好吧,」他嘟囔著,「我投票……否決。」
一個多小時候,會議室大門開啟,門外守候著每個大法官的助理,他們立刻站直。大法官中最活潑的要數江傑瑞大法官,他知道這些年輕的律師們常常守在厚重的木門外打賭投票結果,這一次的熱門賭局是錢寧訴軍事法庭。
大法官們交談著走下樓梯,各自的助理鴉雀無聲地跟著,江傑瑞大法官在背後比了個「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