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調情戲(第1/2 頁)
元知酌走到長案後,沒什麼形象地坐在遲奚祉寶椅的龍頭扶手上,聽了他的話,懶懶散散地攏過他的頭,側頭趴在過去,清泠泠的小臉上浮了絲笑意,喟嘆道:“這麼可憐啊。”
她的手勾了綹他的墨髮,輕緩的嗓音像是淌過雪地裡的濃酒,“沒有人愛你,那你也不用愛任何人。”
千古帝王本就是要絕情薄愛的。
遲奚祉小指剮蹭過她細腕的內側,垂下的烏睫遮去眼底大半的晦色,沒用尊稱,“我愛你。”
“我也愛你。”元知酌答得不走心,她臉上笑容清豔,有些酩空濛酊的美,像是秋雨砸下的木芙蓉,她將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但如果我沒有吃酒,我想我能說的更真誠點。”
有來有往,似真似假,都叫人撓心抓肺,不知道是隨口胡謅,還是真心誠意。
此刻,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溫馨,宛若柔黃的燈芯散發的光輝,點點鎏金。
他們都沒有主動去提起對方的軟肋,心照不宣的無用默契。
過了一陣兒,門外的鄧蘊祥問需要不需要續燭,殿內傳來一聲“不用”,他便安靜地退了下去。
“知道這個是什麼嗎?”遲奚祉從案桌上拿起一封信箋,深棕色的信封上用赤色寫著“陛下親啟”四字。
嚴整的楷體些許飛舞連筆,看得出寫信人應是比較著急或者情緒憤懣。
元知酌隨意看了一眼,搖搖頭,纖細的身姿倚在遲奚祉的身上,打了個哈欠,嬌酣道:“遲奚祉,我困了。”
遲奚祉拂開她攀賴的藕臂,將人提到了面前的案桌上,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走了睡神,元知酌驚呼了聲,手下意識抓在他的手臂上,“你幹什麼?”
遲奚祉沒應,只是當著她的面將信封拆開,慢條斯理地把細薄的紙張揭開給她看。
米色的紙張技藝不算頂尖,裡頭還有未碾好的碎屑雜質,但比起濃墨寫著那些字字句句,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顯得微不足道。
玩了一天,元知酌整個人困的很,心裡有些不耐煩,惺忪地掀起眼皮掃過去。
殿內的氣氛靜謐,偶爾只能聽到外頭殘花敗地的哀聲。
細細看著,過了半晌,元知酌嘲弄地扯唇,“這些正楷字看起來可真難聽。”
確實難看又難聽。
洋洋灑灑一張信紙,俱是控訴、陰陽她的話,說她什麼有失得體、沉迷淫詞豔曲,什麼言行輕浮、難統六宮。
筆力強勁,有理有據,看著大有讓遲奚祉廢后之勢。
元知酌精氣神抬起來了一些,她伸手搶過那張薄紙,垂頭細細又讀了一遍,纖細的脖頸在明亮的光線裡格外的白皙。
片刻,元知酌將心裡悶著的話講了出來:“是要廢后麼?”
她說得雲淡風輕,甚至有些挑釁的粗率。
這是想要趕她走了,好給遲奚祉那個見不得光的苻沛青梅騰位置嗎?
遲奚祉漆黑的眼沉鬱,且沒有什麼溫度。
沉默了許久,他站起身來,抽走了她手裡晃動的信函,藉著桌臺上燃著的銀燭將信函的一角點燃,熾焰燒起的顏色澄明,愈來愈大,難看的墨字被一個一個燃盡。
火勢攀附上遲奚祉冷白的長指,飄零下帶著餘溫的灰燼,落在元知酌的手背上、裙襬上。
他的眼底映著那團搖曳的豔火,像是被一剎點亮的沉夜,不過轉瞬眸色漸深,他視線攫住她,警告道:“朕不希望這樣的事有第二次。”
元知酌低眉笑了笑,心裡藏了事兒,她也不爽,說話間夾雜著嘲意和興味,“陛下是指,楊學士的密函還是我調戲伶人的事?”
遲奚祉將燒的只剩一角的信函扔進字紙簍裡,擦了擦指腹,意味不明地打量了她一眼,淡淡扯唇,“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