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女蘿草(第1/2 頁)
過了一陣子,元知酌的耳眼緩緩癒合,也就沒那麼疼了,不過她也不常往外多跑,大多時候就是在鸞禧宮看看話本,舞弄些花詞豔詩,再便是哄著毛孩兒玩。
寅寶吃得多,長的也快,遠煙他們時常看著它,打趣道:“雖是隻貓兒,卻有幾分人像,舔毛時的那小臉冷的就像——”
元知酌追問過:“像什麼?”
遠煙悄摸著聲音,在她耳側低語,“像陛下和娘娘不笑的樣子。”
元知酌聽了發笑,作勢就想要撓她的癢,卻被遠煙大笑著躲開。
不過,寅寶看著一副高冷倨傲的小模樣,但認主了就黏人極了。
每天早上元知酌還沒有睡醒,寅寶就會伸著懶腰趴在她的肩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她的脖頸,時不時還會像標記獵物一樣,用生著倒刺的舌頭舔舐她的後頸或是側臉。
今日,元知酌睡得好好的,腦袋也沒有清醒,感覺到背後忽而一沉,以為又是貓兒在作亂,刺撓得緊,她縮了縮玉頸,輕聲轟道:“寅寶,別鬧了。”
潮溼、纏綿的觸碰,像是起伏的湖水,隨著呼吸的節拍打在柔軟的岸上,一點點滲入乾燥的沙礫,徹底浸透,蠶食在她的身前,攏起又鬆開。
元知酌難受著蜷縮起來,握緊的手指被一根一根剝開,穿入、握緊、反扣在床褥上,她弓起細腰迎了上去,直到她白嫩的肌膚上鍍了層薄薄的銀光,遲奚祉才喘著粗氣喚她:
“再不起床,早飯就涼了。”
說著,他將抽了骨頭的人兒扶起來,她軟軟的腰肢塌了下去,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像是攀附在牆瓦上熟透了的荔枝,泛著紅暈又甜香。
“我還以為是寅寶呢?”元知酌睜開眼,哼唧了兩聲。
遲奚祉將她散開的心衣繫好,嗓音低沉,很輕地響在她的耳邊,“朕怎麼會是貓兒?”
“你要是貓兒就好了。”元知酌像是花蔓攀上遲奚祉的脖子,感覺到他在外頭走,明媚的日光掠過屏風,映在她薄薄的眼皮上,有些刺眼,她將臉往他的脖頸裡埋了進去。
遲奚祉清越地笑了下,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不明所以,“嗯?”
元知酌仰著頭回應他的親熱,軟言軟語,沒有攻擊力的樣子像是溫軟的白芙蓉,她解釋道:“因為貓兒的心思不用猜。”
小貓長得再高冷,但心性就像是三四歲的孩童,純真、稚氣,再漂亮獨特的眸子也乾淨的像是南山頂上的那點兒初雪。
也因為這一點,元知酌喜歡狸奴,這不是因為貓兒可愛,不是因為貓兒會撒嬌,也不是因為貓兒安靜溫順,只是因為貓兒沒有心計,沒有做人的彎彎繞繞。
畢竟常言道,貓兒的心思最是藏不住。
遲奚祉溼紅的唇勾笑,眼底的鬱氣和陰沉散了許多,“那也不能賴床不吃早飯。”
——
早飯過後,屋內縈繞的糕點香慢慢彌散掉,暮夏的熱氣從外頭的松柏間緩緩沉下來,清波窈窕,碧瑛將梳妝檯側的錡窗推開,外頭簇簇痴客花香四溢,倒省去了夏日薰香的功夫。
一眾的宮娥退了下去,殿內只餘帝后二人。
元知酌仰面坐在玫瑰椅上,她輕閉雙眸,微風拂面時,耳側的碎髮漾下,遮在畫了一半的遠山眉上,她還未來得及睜眼,那落髮又被溫涼的指尖撥開。
元知酌下意識顫了顫眼睫,遲奚祉的拇指摩挲著她的眼尾,洇暈出一片自然的緋紅,他的聲音低而沉,“別怕。”
“沒怕,只是有點癢。”元知酌抿了下唇。
遲奚祉左手的虎口抬著她的下頜,笑了下,狹長的鳳眸挑出一道窄窄的笑痕,“秋獮可想要去瞧瞧?”
元知酌感受著眉骨上眉黛的描動,聞言睜開了眼,澄亮的眼眸仰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