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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銘單手握著杯子，茶水是滾熱的，不過他並不覺得燙。

&ldo;這是集團準備撥給nightgale的資金。&rdo;吳梅把手機推到他面前，&ldo;相信我，真的沒有人能為這個品牌的意外負得起責。&rdo;

易銘掃了一眼，那一串數字讓他的眼皮跳了跳。將近兩年的間歇性狂躁、緊繃、慌亂和懊惱，讓他的神經要比一般人更加脆弱，腦海也是相對混亂的，在面對精明強勢、咄咄逼人的吳梅時，他不覺得自己還能撐多久‐‐也不想撐。

&ldo;是顧揚的。&rdo;他終於鬆口，並且在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獲得了一種奇妙的解脫感。

吳梅把手機收回去：&ldo;不意外。&rdo;

易銘鬆開緊握住杯子的手，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顧揚提的要求，以及陸江寒在整件事情裡的作用。

&ldo;你那位吸毒的助理呢?&rdo;吳梅繼續問。

&ldo;他已經被放出來了，最近幾天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說是要戒毒。&rdo;易銘說。

&ldo;好吧，我猜他手裡應該有很多你的把柄，但問題不算大。&rdo;吳梅說，&ldo;前提是寰東的陸總和那位顧小朋友願意配合。&rdo;

&ldo;您會親自約陸總嗎?&rdo;易銘問。

&ldo;當然，不過最近他和顧揚都去出差了，要過兩天才能回來。&rdo;吳梅拆開一包話梅糖，又推給易銘一顆，&ldo;別擔心，我肯定會保住你，以及你的nightgale。&rdo;

&ldo;我以為您會挖顧揚過來。&rdo;易銘說，&ldo;畢竟他是個……天才。&rdo;

&ldo;要聽實話嗎?&rdo;吳梅一笑，&ldo;要是你手下只有nightgale，我確實會考慮直接讓顧揚代替你。但現在暮色的發展也不錯，還有其它品牌，你在行業內積攢的人脈和運營能力，那位天才小朋友可比不上。&rdo;

易銘說：&ldo;謝謝吳總。&rdo;

&ldo;當然了，我也不會虧待顧揚。&rdo;吳梅繼續說，&ldo;等陸總回來之後，我會第一時間去找他，你只需要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讓nightgale站穩在海外的第一步。&rdo;

易銘點頭：&ldo;那我去做事了。&rdo;

走出吳梅的辦公室後，他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冰冷的寒意刺激著毛孔，暢快又舒服。

事情似乎在一個奇妙的點、以一種奇妙的方式，有了奇妙的轉機‐‐讓他整個人都如釋重負。

甚至還生出幾分慶幸和狂喜來。

……

顧揚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掉進了海里，被教練濕漉漉地拎上了船。

陸江寒很沒有同情心，笑了能有五分鐘。

顧揚不是很想說話。

&ldo;你看，小藝術家應該珍惜生活中每一個意外的出現。&rdo;陸江寒攬住他的肩膀，&ldo;然後從中汲取創作的靈感。&rdo;

&ldo;倒栽進海里能有什麼靈感。&rdo;顧揚覺得嘴裡一股魚味兒。

&ldo;比如說，會遇到偷偷溜出來的小美人魚。&rdo;陸江寒說，&ldo;然後她就愛上了你。&rdo;

&ldo;那你怎麼辦?&rdo;顧揚問。

&ldo;什麼我怎麼辦?&rdo;陸江寒納悶，&ldo;小美人魚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