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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美人脾氣大是應當的，媽媽多擔待些。&rdo;慕玖從袖口掏出一琔銀子放入老鴇手中低垂著頭低聲道，&ldo;姑娘，瞧這眼睛都哭紅了，仔細一會眼睛疼，回去讓丫頭用冷帕子給你敷敷眼睛。&rdo;

素言長長的眼睫上猶自掛著淚珠，仰起頭就這麼楚楚可憐的望著她便讓她有些受不住了，慕玖一向吃軟不吃硬，這麼多年更是習慣了憐香惜玉。

沈淮捻開手中的摺扇擋在兩人之間道：&ldo;大庭廣眾之下姑娘如此行徑有失體統。&rdo;

慕玖忍笑搖了搖頭，她還是第一次聽人對青樓女子提及體統二字，老鴇慌忙挽住素言的胳膊賠笑道：&ldo;是是是，侯爺說得是。&rdo;

她緊緊攥著慕玖的衣袖並未撒手啞聲道：&ldo;將軍，你不記得我了嗎？&rdo;

沈淮側目看了她一眼，慕玖愕然的伸手撥開擋在眼前的摺扇仔仔細細打量著那女子的容貌，清麗脫俗裊娜生姿，雖比不上錦瑟的容貌傾城但自有一股嫵媚風流。

他合上摺扇不著痕跡的敲了一下她的手背，她恍然回神：&ldo;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rdo;

素言聞言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ldo;是將軍把我從賊匪手中救出來的，還讓我跟隨軍隊去了廬陽。&rdo;

慕玖最怕姑娘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思忖良久也沒有想起還有這麼一回事，她救過的人太多了，本就是舉手之勞也沒有必要時時刻刻把這些恩情記掛在心間：&ldo;姑娘……&rdo;

沈淮打斷她的話道：&ldo;姑娘既說她對你有恩，如今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惹人非議又是何意？&rdo;

街上已有不少人駐足觀看議論紛紛，這事指不定明日在酒肆茶坊被傳成什麼樣了，慕玖偏頭看了他一眼，這是生氣了？淮陽侯大抵這輩子第一次在青樓門口被人圍觀，她也不是有意毀了他潔身自好的名聲，她也沒有和男子勾勾搭搭牽扯不清，女子之間抱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吧？

素言往慕玖身邊靠了靠跪在地上怯怯道：&ldo;將軍，救命之恩素言無以為報，我更非有意損害將軍聲譽，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我被人從南詔發賣到北晉淪落青樓，日日受人欺辱打罵，求求將軍再救我一次吧，奴家願一輩子為奴為婢侍奉將軍左右。&rdo;

這話聽著耳熟，情節更是眼熟，話本子裡都是這樣寫得，英雄救美人，美人為報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眼前的姑娘的的確確是個美人，可惜她不是那個英雄。

南詔內亂重重男子尚不能自保何況她們這些弱女子？慕玖輕嘆了一口氣俯身蹲跪在地上道：&ldo;姑娘，我可以為你贖身，但我不需要你為奴為婢侍奉我，北晉太平安樂你可以好好開始新的生活。&rdo;

&ldo;將軍可是嫌棄我已是殘花敗柳？&rdo;

她輕咳一聲道：&ldo;姑娘誤會了，我已成親，內子慣愛吃醋，容不得人，我身邊一個伺候的丫頭也沒有。&rdo;

素言有瞬間的怔愣：&ldo;是魏姑娘嗎？去廬陽的路上將軍滿心滿眼都是她，事必躬親，連路都捨不得讓她走。

去歲我曾在姑蘇同她偶遇，魏姑娘依舊天真爛漫如豆蔻少女一般，這麼多年過去了無論你有再多的紅顏知己卻從未聽到你納妾的訊息，是我奢望了，有時真不知你是薄情還是深情。&rdo;

慕玖把她從地上攙扶了起來，沈淮冷然問道：&ldo;姑娘是想贖身？還是想要她為你贖身？&rdo;

素言猶疑道：&ldo;我……&rdo;

沈淮把慕玖扯到身後對老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