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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取出口袋裡的紙片。
兩張皺巴巴的船票,從哥譚港出發。一張屬於弗蘭克·薩金特,另一張則是莉娜·薩金特。船票的一角被海水或是別的什麼液體沾溼,風乾之後呈現出波紋一樣的形狀。
是誰放進口袋裡的?佩斯利開始回想。從早上出門到上課為止,口袋裡都沒有東西,下課後一群學生過來問問題,佩斯利的注意力則全在教室後面的警察身上……只有在這段時間裡,別人才有機會往自己身上塞東西。
一張張人臉從腦中閃過,除了戈登,沒人和她有過肢體接觸。十二個學生,四個警察……還有一個人。
佩斯利回過身,看著空曠的走廊。
一個女人,面容模糊,很瘦。在佩斯利回答學生問題時,她急匆匆地從教室外面走過。有那麼一瞬間,她和佩斯利離得很近。她隱約記得那雙故意向別處張望的眼睛。
佩斯利翻到船票的背面,看到用鉛筆匆忙寫下的一行字:
——“我們得聊聊。”
堂吉訶德穿過一排樹蔭,像落葉一樣自低空輕飄飄地劃出一道弧線,隨後收攏翅膀,落在碼頭邊緣用纜繩結成的低矮欄杆上。
佩斯利正站在那裡,眺望黑藍色的海平面。汽渡剛剛駛離港口,伴隨著低沉的汽笛聲,幾隻海鷗盤旋著跟在船隻周圍,離遠了看像是在空中飛揚的紙屑。一週前,這艘汽渡本該載著弗蘭克與莉娜離開哥譚。他們或許會在紐約搭乘最快的航班,徑直飛向馬薩諸塞州那個神秘的海邊小鎮,在那裡生下小女兒海倫,然後惴惴不安地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降臨。
可惜生活是陰晴不定的海,總不能如願以償。
“佩斯利,你在想什麼?”渡鴉跳到她身邊。
佩斯利低頭看它。她有許多問題,但最後什麼都沒問。
“在想無聊的存在主義。”
“哦!我也喜歡哲學。鳥的大腦很適合這些玩意兒。”堂吉訶德活潑地轉動腦袋,煞有介事地總結道:“哲學就是亮晶晶的東西,我們都知道它沒用,但還是孜孜不倦地收藏起來——不要思考哲學,佩斯利,你只需要欣賞一下就行了。”
海風吹過佩斯利的臉頰。她笑了笑:“堂吉訶德,我真想不到,你會對人類的哲學感興趣。”
“在你出生之前,我還認識一個人類,他總是熱衷於跟我講哲學——因為除了我沒人願意聽他說話。”渡鴉將一隻爪子蜷縮起來,愜意地享受著海邊的空氣,“可惜他沒聽我的勸告,一個人走得太遠了,還把我當成他的幻覺——誰的幻覺會每天晚上督促他睡覺!我以為我離開他後,他的幻想症會好一點……哎,但他變得更瘋了。”
“我能理解。”佩斯利和渡鴉一起嘆氣,“其實我也花了兩三個星期才確定你不是我人格分裂的產物。”
“為什麼!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覺得你起死回生是因為那群沒用的醫生嗎?”
佩斯利伸出一根手指摁住堂吉訶德的腦袋:“消消氣,小鳥。你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嗎?”
“哦,我差點忘了——那個護士的藥丸,檢測報告出來了。我第一時間就給你送過來了!”
“那真不錯……在哪呢?”
“把手放在這兒。”
佩斯利遲疑地攤開手掌,渡鴉走過去,用一種詭異的姿勢上下伸縮脖子,同時發出一陣怪叫。佩斯利立刻收回手,迅速後退三步。
“嘿!別亂動!馬上就好了!”
“不行。堂吉訶德,你不能吐在我的手上。”
“不然我要吐在哪?海里嗎?我的嗉囊裡又沒有別的東西,不準嫌棄我!”
“……”佩斯利從包裡掏出一張草稿紙,平攤在堂吉訶德面前,“往這兒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