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幅畫(第1/2 頁)
此話一出,彭三通頓了一下,耷拉著腦袋,嘴唇嚅動,卻未發一言。
風懷遠懸著筆,一雙眼睛幽幽地注視著他:“彭三通,以你的性子若是知道真相,當年就該動手了,拖了這麼久,只能是近兩年才知道……那麼若我派人去查,不過是多費些功夫……但你我之間的約定就不作數了。”
彭三通滿目愕然抬頭:“你……”旋即他又止了喝罵,嘆了口氣,形勢比人強。
“是功德碑……應家張羅著要在三河堰旁邊立一個功德碑,應老兒親自寫了一篇什麼《三河堰銘》,還特意請人畫了一副畫,連文章帶畫一塊磕在石碑上……我從畫上認出來的,”
風懷遠聽得一愣,一股荒謬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一幅畫?彭三通你就因為一幅畫就殺了上百人!”聲音裡是少見的失態。
他眼神冰冷的望著彭三通,沉下臉來,聲音冷硬:“什麼樣的畫?”
彭三通看了他一眼,沉默著從貼身的懷裡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經摺冊子。
他起身將冊子送到風懷遠的案桌上,手指在上頭留戀地摩挲了片刻才離開,啞著聲音道:“這是在應老兒家得的,冊子上的畫與那石碑上頭的一模一樣……
應老兒最好虛名,特讓人裱了這冊頁,隨身帶著,但凡有了筵席總要拿出來給人瞧瞧。”
他鼻腔裡重重的噴出一股氣,鼻孔外翻,粗聲道:“應家是第一個,我問過的……那應老兒承認了,妹妹的死和他們有關係……說什麼他們也沒辦法,誰讓妹妹長得好看……”
彭三通越說越氣,不由脖子繃緊變粗,一雙眼睛變得通紅。
風懷遠把目光落在那經摺冊子上,這冊子用的樟木,外面包了墨綠色的錦緞,只是封面上帶著暗沉的顏色,那是已經乾涸滲透的血跡。
將冊子全部展開,最左側便是那篇《三河堰銘》,之後就是那幅畫,只見上頭四人站在中間,一個蓄著鬍鬚穿著儒袍的老者,餘下三人穿著官袍,根據他們身上的衣著倒是不難認出幾人的身份。
在畫的右上角畫著一位少女,那少女身材纖細,盈盈一握的腰身分外吸睛。
甘一一邊磨墨,一邊跟著一道低頭看,卻見自家主子猛地低頭貼了上去。
他臉色一僵,瞥了眼彭三通,見他沒暴起打人,略鬆了口氣,勸道:“主子,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陪您去一趟百花閣,偷偷去。”為難地語氣裡雜著一抹寵溺。
百花閣是外城的一處青樓,甘一曾聽其他衙役談起,言辭間滿是推崇。
風懷遠直起身,繃直了嘴角,扭頭看了甘一片刻,木著臉道:“甘一,今日沒有我發話,不要開口。”
甘一有些糾結,卻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風懷遠指著那畫上的女子,確切的說是指著她的臉,直接道:“這就是那應巧巧?”
彭三通點了點頭。
風懷遠愈發覺得怪異:“她面上驚恐,又能被你一眼認出,畫畫這人不僅畫技高超,且必然見過這位應姑娘才對……所以這繪畫之人你可認得?”
彭三通搖頭:“不認得,聽說是請京裡的畫師畫的。”
他聲音沉穩,面上坦蕩,顯然說的是實話。
風懷遠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越看越覺得怪異。
他的手指虛點在畫中人的腳下,問道:“他們為何站在茶葉包上?”
只見畫中四人俱都站在一個方形的茶葉包上,四人中間圍著一個“茶”字。
“三河縣的所有茶葉鋪都是應家的,想來是因為這原因吧。”彭三通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那應老兒可是為著這個格外高興。”
風懷遠還是覺得不對勁,這畫師能把那女子的表情畫的那般細緻傳神,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畫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