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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玉左手撫了撫她的背，右手按下雙閃燈。

車內靜滯了好一陣子。

荊覓玉命令自己停止哭泣， 最後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差點喘不上去。

晏玉從置物盒中拿出一瓶礦泉水， 傾身哄道：&ldo;要喝水嗎?&rdo;

她從痛苦的回憶中醒過來， 終於能聽見外界聲音。她抬起頭， 眼裡可憐兮兮的， 卻又故作堅強一笑，&ldo;出糗了。&rdo;

晏玉把礦泉水擰開， 遞紙巾過去，開玩笑地說：&ldo;你這是路怒併發症麼。&rdo;

&ldo;或許吧。&rdo;她眼角仍掛著淚珠，喝了兩口水。

每回這樣哭一場，雖然身體沒怎麼動，但就是累， 累到乏力。

晏玉看出她的疲憊， &ldo;下車透透氣吧。&rdo;他開啟車門下去， 從後備箱拿出三角警示架，放在離車150米左右的位置。

荊覓玉要解安全帶，那個扣按了幾下才按開。她手指梳了梳頭髮，穿上鞋子走下來。她來到他的身邊，雙手呈三角狀，抵在額頭，&ldo;對不起。&rdo;

&ldo;道什麼歉?&rdo;晏玉一手插兜，站在高速欄杆前，一雙盛有芬芳酒釀的眸子凝視著她。

&ldo;我失態了。&rdo;

&ldo;那更不需要道歉。&rdo;

她和他並肩而站。

這高速是駁接段，離民居較近，為了隔絕噪音和灰塵，路旁種了一排直直的大樹。

除了看大樹，就是聽車聲。

兩人站了幾分鐘，都沒再講話。這不是冷場，只是她不想說，他體諒她也就不說。

荊覓玉情緒緩和之後，吸了吸鼻子。

這時，餘星河來電問：&ldo;你們在哪?我們都到了。&rdo;

晏玉慢條斯理地回答：&ldo;還在高速路。&rdo;

餘星河看看時間，又問：&ldo;什麼時候能到?&rdo;

&ldo;再看吧。&rdo;晏玉不多說，就這麼掛了電話。

荊覓玉聽出了端倪，&ldo;他們在催嗎?&rdo;

晏玉無所謂地說：&ldo;你不想去就不去了。&rdo;

&ldo;其實我想去。&rdo;她想親自走走那場電影裡，男主和女主告白的地方。

&ldo;那就去吧。&rdo;

荊覓玉側轉看他。他比她高近一個頭，她腳踩五公分的高跟鞋，仍需仰視。

這人怎麼就完美得找不到缺點似的。

她想起從前外婆說，外公在追求期偽裝得十全十美。外婆就這麼失了心。

那麼晏玉呢?

汪珹瑩拒絕了他，但又因為家庭債務求助他。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不是應該羞辱對方一頓，挽回自尊嗎?可是他仍把錢借了出去，還是免息。這一百萬放在銀行存兩年，利息都好幾萬呢。

晏玉回眸看她。她的內雙眼竟然因為哭泣，把雙眼皮翻出來了。&ldo;在想什麼?&rdo;

&ldo;在想……真實的你是一個怎樣的人。&rdo;他曾說，愛上他是一件苦差事。假若他如外在表現一樣完美，那他的女人，應該是城堡裡最幸福的公主才對。

&ldo;在不同的人面前，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一面。你又何需查證我其他樣子。&rdo;

&ldo;也是。反正你不害我就成。&rdo;她眼尾一垂，&ldo;你如果設計我，我恐怕要到死的那一刻才能明白過來。&rdo;

晏玉扯起了笑，&ldo;你這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