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第1/3 頁)

意識回來之後，噩夢的畫面在腦海中就越來越淺了。

房間裡亮著那盞蛋黃的落地燈。細細立柱，罩著一個大方形燈籠。頭重腳輕，傻裡傻氣。

她就因為覺得它傻才買的。

方形燈罩倒影在牆角，向左右牆面拉成蝙蝠形狀的影子。

她坐起身，仔細地盯著。

影子沒有變形，也沒有獠牙伸出來。

她捂住胸口。那就是沒有生病吧。

醫生說，就算痊癒的患者，偶爾也會有過往陰影，只要堅強面對就沒事。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要再有事，老周又得操心好久。

她下了床。

拖鞋才踏出兩聲，有人闖進來。

&ldo;醒了?哪裡不舒服嗎?&rdo;晏玉問得語速頗快。他應該剛抽完煙，說話時嘴巴還有氣霧。

荊覓玉點頭，再搖頭，&ldo;沒什麼，之前麻煩你了。&rdo;

他神色一鬆，勾唇蒙眸，&ldo;才三點多，你再睡睡吧。&rdo;

&ldo;我要洗個澡，再換身睡衣才舒服。&rdo;

他笑了，&ldo;嗯，去吧。&rdo;

荊覓玉在浴室的鏡中觀察自己。雙掌捏捏嘴角，綻開一抹燦爛的微笑。

沒事，真的沒事。她還能笑得這麼好看。

她要堅強。大家都希望她能堅強。

洗完個澡，舒服許多。影子裡不再有鮮血飛濺出來。

從熱氣騰騰的浴室出來，荊覓玉披著幹發巾，見到晏玉半躺在沙發玩手機。

茶几上有一個半開的煙盒，沒剩幾根煙了。空氣中飄著他慣常的香菸味道。

她關心地問，&ldo;你沒睡嗎?&rdo;

他眸子一抬，目光在她的睡裙掃了兩圈。&ldo;沒有。你去睡吧，明天還上班。&rdo;

&ldo;今晚謝謝你了。&rdo;

他反問：&ldo;你和孫燃他們也這麼客氣嗎?&rdo;

&ldo;那就不謝謝你了。&rdo;

&ldo;和我不用講謝字。&rdo;

荊覓玉頭髮半濕，而且現在沒有睡意。她乾脆坐到沙發上，閒聊起來，&ldo;你談了那麼多女朋友，沒有一個上心的吧?&rdo;

&ldo;嗯。她們也不見得對我上心。&rdo;今晚adah的邀約，無關愛情，只是性需求。

&ldo;我偷偷告訴你，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個特別優秀的男朋友。&rdo;荊覓玉望著他的下半臉。粗看兩人不像，細看區域性卻又神似。

晏玉坐起身子，把手機丟到茶几。手機撞到煙盒，煙盒被彈到了茶几邊緣。

他看著她，&ldo;所以?&rdo;

&ldo;你比不上他的。&rdo;她頑皮地笑，&ldo;你或許要追我到天荒地老。&rdo;

晏玉伸手要掏煙，又放下。&ldo;我不和他比。&rdo;

她嘟噥說：&ldo;那是因為你比不過。&rdo;

他手指動了兩下，剋制著自己。數秒過後，終究還是沒忍住。他猛地抓起她的肩，把她按倒在沙發上。

她&ldo;啊&rdo;地一聲，幹發巾掉了，濕發散落下來。

他雙臂撐在她兩側，輕輕一笑，&ldo;告訴過你，別把我當紳士。話也別亂說。&rdo;

她吃驚地望著他。

&ldo;我不喜歡計較過去，我要征服的是未來。&rdo;他俯身，啄了下她的唇，&ldo;這麼優秀的男朋友，你要是不想念了，或許我對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