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配顧榮,自是綽綽有餘(第1/2 頁)
天色漸暗。
永寧侯府。
“夫人,哪怕你對敘卿再有偏見,也不該如此重罰於他。”
永寧侯下值歸府,瞧見裴敘卿鼻青臉腫遍體鱗傷,且未見醫者前來為其診治,頓時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先是呵斥了蟾桂院的下人,旋即又氣勢洶洶的奔向折蘭院,不管不顧厲聲質問。
永寧侯夫人眉頭緊鎖,面帶不悅,將手中的白玉碗重重地置於身旁的小几之上,瞬間,幾滴血燕湯汁濺落而出。
這一刻,她覺得,這幾滴血燕像極了她。
看似華貴,光鮮亮麗。
實則,細細一想,令人心頭泛噁心。
“重罰?”
永寧侯夫人嗤笑一聲“侯爺說的是哪門子話,妾身都有些聽不懂了。”
“究竟是妾身對裴敘卿的偏見過深,還是侯爺對妾身抱有更大的偏見呢?”
“妾身出身名門,自幼便受教於掌家理事、相夫教子之道,對於安穩後宅之事,自問從未有絲毫懈怠。”
“倘若妾身真有意為難裴敘卿,又何必應允侯爺之請,讓他認祖歸宗?”
“侯爺一進門,便不問青紅皂白地大聲喧譁,哪裡還見得到昔日那份英明與睿智?”
永寧侯啞然,心覺有些道理,一口氣哽在喉間,上不來也下不去,半晌才甕聲甕氣道“你且說說,敘卿為何傷的這般重!”
永寧侯夫人不疾不徐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古話誠不欺人。”
“裴敘卿的血脈裡流淌著青蕪的卑賤心機和異想天開,做了場荒唐的夢,光天化日之下便要以權勢壓人,強搶民女,續所謂的前緣。”
“他身上的傷,非妾身下令責打。”
“是他自己無視大乾律法,強搶民女遭反抗所致。”
“妾身實在恥於做他的嫡母。”
“再者,妾身深知侯爺對裴敘卿寄予厚望,但妾身斗膽提醒侯爺,以其心性、人品、修養而論,能否真正成就一番事業,光耀門楣,尚屬未知;而因他之失,累及侯府,卻是板上釘釘之事。”
明明是輕飄飄的聲音,但字字句句如同攜萬鈞之勢落下,永寧侯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丟在烈日下炙烤。
尷尬。
窘迫。
“強搶民女?”永寧侯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不死心般硬著頭皮反問道。
永寧侯夫人唇角一勾“不然呢。”
“人家親自找上門求公道,妾身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再過幾年,妾身也到了做人祖母的歲數,情情愛愛海誓山盟,都是小年輕的把戲,妾身看開了。”
“如今,一心一意盼著侯爺的仕途一帆風順,侯府基業蒸蒸日上,闔家平安喜樂,人丁興旺。”
“然而,裴敘卿偏生給妾身尋晦氣。”
“妾身不求他有立於皓月之邊,不弱星光之勢的不卑不亢和君子氣度,但求他不要作奸犯科令侯府蒙羞。”
“可妥善解決了?”永寧侯沉聲問道。
這才是永寧侯最關心的問題。
永寧侯夫人搖搖頭“妾身沒那麼大的本事。”
“裴敘卿騷擾強迫的是顧平徵的長女。”
“榮金珠的女兒?”永寧侯眉心猛的一跳。
永寧侯夫人言道:“確是榮金珠之女,承蒙陛下殊恩,又得***殿下屢次護佑的顧榮。”
“其姿色傾城,世間難尋。”
言罷,永寧侯夫人輕嘆一聲,面露不屑之色“妾身能理解裴敘卿見色起意,然其行徑卻令人不齒。不以光明正大的三媒六聘之禮,反借夢中夫妻之名,厚顏無恥地以女子清譽相要挾,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