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這次我愛夠就會離開(第1/2 頁)
她一個字都沒說,只是這樣帶著淚意看他。
就能引起人的萬般思念。
哪怕知道她衝動,不理智,他知道她犟得很,不成熟,和他一開始以為的她不能完全一致,可是這一刻,看著她閃著淚光的眼眸,他還是會心軟。
應鐸高大的身影立在車邊,未說一字,只是視線凝視她,看她微微偏頭,黑黝黝的眼眸含著晶瑩眼淚。
心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在湧動。
人與人之間的磁場怪得好似在陸地養魚,海底種樹。
只是一眼,就會知道合不合適,有無磁場吸引。
他鐘意小姑娘,應是鐘意她美麗的倔強的旺盛的狼狽的傲然的殘缺的衝動的璀璨的。
愛一朵山荷花,無法只愛她淋雨半溼時透明美好的姿態。
也要愛她脾氣孤僻,愛她生於陰溼,愛她舊莖臼疤,愛她居高難尋。
這些組合起來,才是活著的唐觀棋。
然而應鐸只是走近兩步,輕聲問:“怎麼來這邊?”
她眼中也許是淚光也許是璀璨眼眸折射的燈光,只是看著他,沒有說想他。
應鐸的聲音沉沉緩緩,只是像平時和她聊天一般:“中環有認識的人?”
她看著他,微微搖頭,髮絲隨曖昧的夜間海風飄蕩,給她蒙上一層油畫般的朦朧性感。
應鐸淺粉的薄唇輕輕一張一合:“沒有認識的人,怎麼來這邊?”
她突然跑前兩步奔上前,墊高腳,溫熱的唇瓣吻到他微涼的薄唇上。
應鐸的思維好似在她吻上來那一刻宕機,本來有很多話想說,這一刻只剩下她周身的杜桑甜香,他想深刻吻下去,卻在要做出來的那一刻忍回去。
中環奢侈的燈光落在他高挺鼻樑上,鍍出一道金色的筆挺直線,走勢陡險,在她側首吻他時,抵到她面頰。
唐觀棋的腳跟輕輕落回原地,兩人的唇分開。
她的眼眸仍然楚楚看著他,應鐸的視線濃稠得像是黑霧,嘴上卻只是溫淡又紳士問她:
“不是分手了?還來找我。”
女孩在他高大身影遮擋下,應鐸背後不遠處的司機根本看不見女孩。
年輕女孩直接被擋了個嚴嚴實實,不知道的還以為只有應先生一個人站在那裡。
她的眼淚跌落來,好似能燙到應鐸,他立刻伸手去擦她的淚痕,粗糙的薄繭略過她柔嫩的面頰,應鐸低聲道:“我說錯話。”
唐觀棋的眼睫毛都被眼淚打溼,烏黑地貼在她眼下,顯得人的眼睛更亮,讓人有見清河之感。
他大掌託著她的臉,拇指輕抵在她臉頰上:“回來了,還走嗎?”
她看著他,卻是幅度很小地點點頭。
他知無法留,小姑娘心裡的疙瘩怕是無法消去。
他也一貫不強求,只是他這一刻,也想她留下而已。
未來難辨,他也不知自己將來是否就不想她留下。
他託著她的臉,給人一種他正在無邊寵溺眼前人的感覺:“這次準備在我身邊留多久?”
她只是單手小幅度地打手勢,給出一句日後會讓他無比痛心的話:“我們能走多久就走多久。”
應鐸看著她,不知這句話給自己下的慢性毒藥有多強烈,此刻只是輕輕用大拇指撫摸她的臉:“好。”
他鬆開她的臉,轉而握著她的手,用大掌完全裹著她,轉身往前走兩步,敲了敲車窗。
周叔連忙將車窗降下來。
應鐸淡聲道:“先把車開回壽臣山,我等陣自己開車回去。”
周叔餘光飄向男人背後的小妹丁,連忙應:“好。”
應鐸握著唐觀棋的手,帶她從車庫的電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