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糾結的小心思(第1/2 頁)
鶴卿帶著溯光又回到了涼州城,城雖然已經稱不上城了,但那些生活在這裡的百姓還在,情況與鶴卿走時差不了多少。
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走到哪裡都是廢墟,且,在靈山的人走後,這裡更是魚龍混雜,名不經傳的仙門,毫不遮掩喬裝的魔修,論起心懷不軌可謂是不分伯仲,抓著一個人就打聽亓官家與那魔獸的事,攪得城中百姓各個苦不堪言。
鶴卿原想著在涼州城停留休整一下,見到這個情況,也只能是在城外找了間破廟住下了。
“幸好還帶著這靜氣丹。”鶴卿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隻小葫蘆,一邊從裡面取出丹藥,一邊感慨道:“真是今日不知明日事,那時哪知會有用得到它的時候。”
溯光靠坐在紅漆斑駁的破廟房柱下,看著有些力倦神疲,但也仍是噙著笑回應道:“師父竟日日將亓官二公子所贈之物隨身攜帶,徒兒好生羨慕呢。”
鶴卿可太清楚溯光的性子了,但凡搭理了他,後面還不知有什麼話等著,乾脆掰開他的下巴,粗暴的把靜氣丹扔了進去:“那你便羨慕著吧。”
溯光也不以為忤,反手抓住了鶴卿的袖袍,虛弱的說:“師父,我難受。”
鶴卿不看他,掙也掙脫不開,就直接在他身邊盤膝而坐,整理著衣袍道:“我還難受呢,此次我元氣大傷,修為本就恢復得慢,還得分給你用,還得伺候你,真是欠你的。”
那句“分給你用”,比之“伺候你”,明顯加了重音,顯然要把修為分出去是鶴卿最無法釋懷的一件事,比傷了元氣和伺候人還讓她難受。
可明明是一句接一句的抱怨,落在溯光的耳朵裡,卻彷彿是某個村子裡的婦人在絮叨自家的男人,聽得他舒服極了。
溯光厚顏無恥的靠了過去,將頭枕在鶴卿的肩膀上,喟嘆了一聲:“師父總是嘴硬心軟,這樣嫌棄,也不見你丟下我。”
“……”鶴卿身體微僵。
這些天,溯光越發黏著她了,雖還算不上是動手動腳的騷擾,但類似於貼貼靠靠這種小動作卻是格外多,以至於鶴卿都有些懷疑溯光這傷勢沉重的模樣是不是裝出來的。
而讓她很難不在意的是,在那個吻之後,溯光沒有任何表態,好像對他而言就真的只是一個蓋章畫押,反倒是讓被撩到的鶴卿整個人不上不下,進退失據。
一想到這裡,鶴卿就憋得慌,聳了肩把他推開,正色道:“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你去三途川到底想做什麼。”
溯光摸著被懟紅的臉頰,似是有些委屈的瞥了鶴卿一眼,又靠回了柱子上,抬眼望著從破敗的屋頂灑下來的光束,語氣散漫的說:“那是我來時的路,我受了傷,自然要去那處療傷。”
鶴卿沒忍住,還是側頭飛快的看了溯光一眼,只見他右手閒適的搭在曲起的右膝上,光束正正照在他的身上,閃爍的粉塵下,精緻的臉龐泛著柔光,眼中無悲無喜,彷彿神只,美得讓人不敢褻瀆。
“……”鶴卿狼狽的收回視線,不自在的道:“等我調息完,我們就出發。”說到底,溯光遭罪,也是因為她,即便是為了隱藏自己那糾結的小情緒,也不該說這麼寒心的話吧。
鶴卿的內疚心又冒出來了。
再回想自己修為恢復了一些後,當即便想將他胸前的禁咒修補好,然則掀開衣袍一看,咒印連一點殘餘的痕跡都沒留下,所以目前全靠鶴卿每日一天三頓的渡他靈氣與修為,才勉強能將他的魔氣混淆到普通魔修的程度。
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若真如溯光所說,三途川有使他恢復的法子,那儘快抵達三途川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正想著,鶴卿忽然就感覺破廟外來了幾個魔修,來勢堂而皇之,甚至老遠就散發了自己的氣息,像是在給廟裡的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