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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終是滲進了她的心裡。她的雙手，在猶猶豫豫中擱在他的胸口，緊緊地揪住了他的衣服。

言希抬起頭，淚流滿面控訴，&ldo;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怎麼能對我做出那些齟齬的事，你怎麼就捨得讓我傷心讓我痛苦，雲少凌，你告訴我，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你對我那麼殘忍，可是現在又告訴我你對我有多麼的深情，雲少凌，你不覺得你太自相矛盾太可笑了嗎？&rdo;

她像瘋了一樣地捶打著他，他也沒有阻止，任她的拳頭如雨點般地落下。

雲少凌不得不承認，她所指責的，都是事實。除去賽車，他還有另一門愛好，便是攝影，鏡頭裡唯一的風景，便是她的身影，一顰一笑一蹙眉，或靜或動。

她小小地身影，佔據他的心，卻因為她的疏離，又總是忍不住去破壞她的安寧。只是想要讓她深刻地記住他，哪怕是恨也好，因為那是一種極致的情感。

也許她說得對，自己的心確實有那麼一點變/態。得不到，就想讓她沾染上罪惡。

她哭至虛脫，眼睛紅紅地如桃腫，雙手越捶越無力，最後哽咽著抱住自己蹲在地上。他想要抱起她，她蜷曲著身子怎麼也不肯，僵持許久，哭聲終落。

&ldo;你出去，讓我安靜一會。&rdo;

如果說之前他的無理強勢對她來說是種壓迫，她尚可以依著自己的性子去拼命反抗，那麼現在，則成了一種她不知道如何去應對的負擔。

這種負擔，就好像她欠了他什麼東西似的。這是一種奇怪又危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即將開始一段風險旅程。

雲少凌用衣袖拭去她的眼淚，女人是水做的嗎？哭得像個花貓臉。

&ldo;別太久。&rdo;

他起身朝門口走去，開啟門，又回頭凝望了她一眼。她坐在地毯上，雙膝曲起，臉深深地埋在腿上，鋪散了一頭的發輕輕從兩側流瀉下來，背後陽光斜照，將她的影子拉長，像是渡上一層暈暈光芒。

心裡一動，想走回去，抱住那團小小的身影。但到底剋制住，將門帶上。

長長籲一口氣，走到酒櫃前，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其實，他的心裡，還有那麼一些些地緊張。多年的秘密，就這樣徹底地暴露在她的面前，他其實害怕她的繼續抗拒，成為她嘲諷的物件，笑他幼稚。

言希是自己走出來的，在天將近黑的時候。

客廳裡沒有亮燈，昏暗的光線裡只看到沙發裡有煙火一明一滅，孤寞的一團身影坐在那裡，她看著一支燃盡他又點上了另一支。

她在門口躊躇了好大一會，才悄無聲息地靠近他，然後伸手，奪過他手裡的菸頭，丟在菸灰缸裡。

&ldo;把煙戒了吧。&rdo;

她的聲音偏低，有深思熟慮後的平靜，但落在雲少凌的耳朵裡，卻是猛然一怔，然後燈也顧不上開，就騰地站起身來，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欣喜在他的臉上扯出一個完美的笑容。

他深深地吻著她的發頂，呢喃著，&ldo;言言，言言……&rdo;

&ldo;別叫了，真噁心，你到底戒不戒。&rdo;她似乎有些不耐煩。

可他卻聽出幾許嬌嗔與情侶鬧小賭氣的意味，笑容拉得更大，幾乎合不上嘴，&ldo;戒，戒，言言發了話，菸癮再重，我也一定戒掉。&rdo;

&ldo;你自己說的，別讓我抓到，哼！&rdo;言希一扭身，從他的懷裡掙出來，剛走開兩步，又被他抓了回去。

&ldo;讓我好好抱抱。&rdo;他暗啞著嗓音，低著頭，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裡，聞著她身上的馨香。

被她關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