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情傷(第1/3 頁)
葉堯把車停在四季雲頂門口,回頭看向雙眼緊闔的司瑾年,戰戰兢兢開口:“司總,到了。”
男人緩緩睜眼,平日裡幽深的琥珀色瞳仁,已然少了一半的光。
抬頭看去,二樓的那扇落地窗後,再不見坐在那裡衝他微笑的女孩兒。
她說她是籠中鳥、金絲雀,她說她討厭他自以為是的關心,她說她不想再逆來順受
司瑾年一聲嘆息,用大拇指與中指按摩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六歲的年齡差,明明是做哥哥的年齡,偏偏挑起了父親的擔子。
可憐兮兮的小姑娘,爹不疼娘不愛。
好,他來疼他來愛。
小到玩具零食、裙子鞋子衛生棉,大到報考哪所大學學什麼專業、畢業從事什麼工作。
房子、車子、手裡的存款,甚至交什麼朋友,找個什麼樣的優質男結婚、生子,再到計劃好孩子的成長
原來,她將他的愛視作囚禁,他苦心孤詣為她安排平安順遂的一生對她來說,竟是負擔。
傷心嗎?
嗯,有點!
司瑾年深深擰眉,“讓蘭嫂把她的東西收拾好,讓小六給她送去。”
葉堯:“送哪去啊?”
“不知道送哪兒就全扔了!”
葉堯閉嘴了。
“去夜色!”
葉堯欲言又止,心想算了,張嘴即捱罵!
調轉車頭,向夜色開去。
與此同時的市醫院,急診科。
司苒做完一系列檢查,也清理了外耳道的凝血塊之後,醫生下了診斷。
“你上次的鼓膜穿孔還沒有恢復好,這次又加重,恐怕難以靠自愈恢復。”
“我給你開些止痛藥,你回去先觀察,如果一個星期之後沒有好轉,及時來醫院做補片治療。”
司苒始終盯著醫生,看嘴型也能聽懂七七八八。
不過,明顯比上次鼓膜穿孔後要嚴重,好像右耳也受到波及,整體聽力下降了許多。
“啊嚏!”
現在,一個噴嚏的威力,足以讓她穿孔的鼓膜再次經歷重創,連帶著她半邊的頭都疼痛不已。
深秋的夜與嚴冬無異,只穿了一件薄衫的司苒站在急診門口,突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了。
想來可笑,凡是能安身的地方都有司瑾年的影子。
景和花園、瀾灣、四季雲頂、江景平層、千水鎮,甚至周棠的家。
凡是她能接觸到的人,也都必然先過司瑾年的“法眼”。
小六、蘭嫂、周棠,甚至是寧蕭和江楓。
那她呢,有什麼才是屬於她自己的?
她好像,連秘密都沒有。
自詡討厭做籠中雀的她,恰恰享受多年衣食無憂的優越感,又在裝清高給誰看呢!
說不定,她的小叔,就在暗處等著看她笑話,等著她自己飛回籠子裡呢!
兩行熱淚,燙了冰冷的臉。
她衣著單薄走在城市的街道,帶著些許悵然若失,總顯得和這繁華格格不入。
大概除了14歲到17歲,她和歐宜枝被趕出司家大門的那三年時光之外,她還不曾如此狼狽過!
又冷,又疼!
她止步在一家連鎖賓館門口,沒有猶豫,直接進去開了一個房間。
當熱水從頭頂澆下來的那刻,她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是委屈、不甘,還是畏懼、傷心?
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不用哭泣來發洩,她還能怎麼樣呢!
另一邊的夜色,陸柏笙是倒數第二個到的。
“今天怎麼有興致在一起喝酒啊?”陸柏笙脫了大衣,剛下手術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