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1/4 頁)
李蘭修忍不住嗤笑,這問得好似他是個負心漢,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到這一步吧?
看來,在滄溟界內的失控,給楚越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失控的感覺彷彿被奪舍,一醒來滿地的殘肢斷臂,鮮血四濺,全是自己吃剩下的,這種感覺誰都不想再經歷一次吧?
可是保不準他下一次失控在什麼時候,滄溟界裡吃的是為非作歹的妖魔,畢竟不是同類,這一頁尚且能揭過去。
在重玄宗裡失控的後果難以想象的恐怖,光是想想吃的是師兄弟,那個畫面足以令人頭皮發麻,刻骨難忘了。
楚越需要李蘭修,一個隨時能令他冷靜下來的人,陪在他身邊,在失控的邊緣能拉他回來。
李蘭修後仰靠回椅子裡,纖塵不染的靴尖踩住處玄的後頸,將他頭壓得更低,“怎麼會呢?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楚越聽完這句,眼中的鬱色浮浮沉沉,幽暗不明,他很快勾起唇角,襯著嘴角的笑渦,模樣看起來英朗乾淨,“承蒙公子的厚愛。”
李蘭修朝他敷衍地一點頭,轉而去逗弄趴在他腳下的處玄,“師兄平時教我們恭而有禮,還不謝謝楚越不介意你在這裡?”
處玄白淨俊挺的臉通紅,瞥眼楚越說:“謝謝楚師弟。”
楚越垂下眼,冷冷地瞧著他。
李蘭修抬眼看楚越,下巴一揚問:“還有什麼事?”
楚越輕輕一笑,起身略微頷首說道:“無事。”
李蘭修瞧都不瞧他一眼,似乎他只是一個羞辱處玄的工具,饒有興味地逗弄著處玄,完全不在意他是否離開。
楚越頓了頓,合上門徐步離去,皎潔月光落在甲板如同白霜,憑欄的雲霧浮彌,他靠在憑欄環抱著手臂,仔細地思索一遍最近與李蘭修相處的過程。
除了奴印的消失,他並沒有惹到李蘭修生氣的地方。
為何突然對他興趣全無?
想到處玄那副下賤的樣子,他眉尖微挑,他確實做不到毫無尊嚴取悅李蘭修的地步。
那樣只會淪為李蘭修的狗奴才,奴才只能抬頭仰望,期待主人的垂憐施捨,夾著尾巴乖乖地等著骨頭落到嘴裡。
楚越手指叩著憑欄,他不是甘願屈辱的人,他有自己的驕傲和底線。
既然李蘭修暫時對他興趣全無,那他就令李蘭修再一次見證他的強大,見證他是非凡之物,不是那些甘願屈辱的人能比的。
“李蘭修,你很快會發現,只有我才是你手中最鋒利、最忠誠的刀。”
他心中道一句,背影在月色下鍍著銀輝,愈發地挺拔堅毅,大步地向前而去。
房間內,楚越離開之後,李蘭修興致缺缺地踢一腳處玄的膝蓋,“師兄跪上癮了?”
處玄站起身來,撫撫潔白的衣袖,臉頰燒得通紅,卻瞧著他笑道:“師弟這麼欺負他,就不怕他跑了?”
他方才也不
是光顧著尷尬,聽李蘭修與楚越的對話,很快就弄明白他這個小師弟又居心不良了。
表面對楚越冷冷淡淡,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卻又拿他來刺激楚越,不知又想幹點什麼壞事。
李蘭修沒興趣跟他互訴衷腸,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門,倚著門邊說:“師兄請回。”
處玄走出門,回過頭問道:“師弟就不怕玩砸了麼?”
李蘭修兩隻柔白削長的手相繞一圈,漫不經心地做了一個給狗戴項圈的動作,“忠誠的狗,無論丟得再遠,他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處玄真是不太理解他,若有所思問道:“師弟是想考驗他夠不夠忠誠?”
李蘭修眼裡溢位笑意,嘴唇輕啟一吐字:“滾。”
楚越的忠誠無須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