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37(第1/3 頁)
夏春身邊的半喪屍人,正是在教堂中嘲諷狼人太弱的青年。他仍戴著黑色口罩,只漏出一雙顏色奇特的眼睛。
他是在王都區外面看到任東陽的。危機辦調查出任東陽在王都區之外的住所,但監視人手不夠,黑兵便分派出幾個嘴巴緊的人去協助盯梢。
“有人送他回來,兩個人都在車子裡。他看起來沒什麼事,挺尋常健康。我確認過你發的照片,確實是任東陽。”
得知仍有人在現場盯著,夏春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注意安全。我跟雷遲說一下這個情況。”
結束了與危機辦雷遲的通話,夏春推開病房的門。邢天意就住在這裡。
邢天意剛剛甦醒,夏春就接到了通知。她很快趕到,先跟邢天意的父母表明身份。夫妻倆離開病房,留夏春和邢天意說話。夏春她看著微微睜開眼睛的邢天意,問:“麻醉過了,疼吧?”
邢天意身上多處受傷,止血清創縫針,好好一個人變得遍體鱗傷。看她虛弱,夏春心裡又有點兒不忍:“我當時應該制止你繼續接近孫惠然。”
邢天意脖子上縫了線,不好轉動,便用眼珠盯著夏春。“我,沒,後悔。”她問,“孫,怎麼樣?”
教堂的鏖戰,夏春和黑兵使出渾身解數,始終死死壓制著血族。在場的血族中,只有哈雷爾能飛,其餘人眼看不敵,四處奔逃,但他們逃不出熟悉王都區的黑兵掌心。夏春趁隙通知雷遲,危機辦的人趕到時,孫惠然已經陷入了昏迷。
她失血太多了。哈雷爾的骨刺像釘子一樣扎進她的身體,不能拔出來,又無法利用血族的特殊體質來止血。雷遲把她拎起走上車時,因為疼痛,她醒來了。她向來憎惡狼人,雷遲和夏春這種能傷害她的更是她的仇敵,當時立刻就在雷遲手中掙扎起來。
她越是掙扎,傷口就變得更大,血流得更多。雷遲卻始終不放手,即便哈雷爾假惺惺地過來懇求,他也不肯將孫惠然放下。然而特管委的電話過來了。
夏春一直在雷遲身邊,她聽見雷遲稱呼電話裡的人:蔡秘書長。
夏春很少見雷遲發怒。即便在別人的印象裡,狼人總是粗魯暴躁的,但雷遲一直冷靜斯文。昨天夜裡他直接捏碎了自己的手機。憤怒令他的雙手化作狼形,臉和脖子上冒出了粗硬的狼毛。若不是夏春和同事們在旁,他一定會就地撕碎孫惠然。
邢天意聽到這裡,冷冷地笑:“所以,又是特管委?她,又逃走了?你們知不知道,她這次逃脫,就很難再……我花了,很大力氣才……”她說不下去,鼻子呼哧呼哧喘氣。
“她死了。”夏春說,“孫惠然死了,死在哈雷爾的車上。”
雷遲捏碎手機後,孫惠然便轉移給了血族。夏春心裡清楚,又是那混賬的血族決議,是蔡易開的好頭。這怒氣讓她和雷遲看到熟人弗朗西斯科也禁不住眉毛豎起。弗朗西斯科不敢跟他倆打招呼,抱起孫惠然,跟在哈雷爾身後上了車。
雷遲把孫惠然交給弗朗西斯科的時候,
這個起初還不停掙扎、亮出獠牙的血族彷彿預知到了什麼,忽然反過來抓緊了雷遲的衣服。她當時好像一個在兩種死法之前必須選出一個的、絕望的人。
而今天早上,雷遲得知,特管委得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那枚嵌在孫惠然腰側的骨刺被拔了出來,釘在了她的心臟上。
邢天意睜大了眼睛。她想坐起來,但被進來量體溫的護士厲聲呵斥。她圓睜著眼睛看天花板,良久,眼裡浮起一層淚:“就這樣,死了?”
夏春:“捨不得?”
邢天意咬牙:“太便宜,她了。她,用湯辰,威脅我,她還把……”
夏春:“據說,當時弗朗西斯科在前面開車,哈雷爾和孫惠然呆在後座。車裡隔音很好,適合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