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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一人一鬼,但到底男女有別,而?公主陵又太遠,某在永興坊倒有一處宅子,可?以賣給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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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宅子給她??
李楹終於回過神來, 她?想了下,說道:“我買下這宅子,也行。”
她?這般輕易就答應, 魚扶危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李楹又說?道:“只是,魚先生, 我?買下這宅子, 並不是因為你的‘男女有別’四個字,事?實上, 崔珣對我?,從未逾規越矩,相反,他是一個……”
李楹本來想說崔珣是一個乾淨的人,他和她?相處這麼?久, 從未輕薄過她?半分, 偶有不慎肢體接觸, 也很快就放開,但是她?想了想,又覺得這兩個字形容他並不貼切,他其實雙手並不乾淨,在大?周波詭雲譎的政鬥黨爭中?,他作?為刑獄的頭子,不可避免要幹著最髒的活, 也不可避免要招著最狠的罵,顛倒是非, 排除異已,他是有做過, 他從不是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好人,乾淨這兩個字,的確不太貼切。
魚扶危見她?頓住,於是接言道:“公主不會想說?,崔珣是一個君子吧?”
李楹怔了怔,她?想起他說?他視郭帥為父,視天威軍眾將為兄,在天威軍的那三年歲月,應是他人生中?最後清清白白的時光了,她?輕嘆了聲,說?道:“他本?可以成為一個君子。”
但如今,他再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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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帶著那盒茶菓子回崔府的時候,天剛好下起了濛濛小雨,雨絲飄到李楹臉上,冰冰涼涼的,李楹抱著黑漆嵌螺鈿長方攢盒,她?低下頭,躲著雨絲,加快腳步,往崔府趕去,但忽然間?,她?感到那不斷飄落在臉上的惱人雨絲消失了,她?抬起頭,看到一雙微微上挑,瀲灩漪瀾,又淡如霜雪的桃花雙眸。
崔珣撐著一把素色桐油傘,眸中?雖是看不出情緒的平靜無瀾,但桐油傘的傘頂卻輕輕往李楹這邊傾斜,為她?擋去了所有風雨,李楹抱著攢盒,仰頭望著他蒼白清瘦的面容,她?抿了抿唇,忽微微笑了笑:“崔珣,你來了?”
崔珣靜靜點了點頭,說?了聲:“嗯。”
“那走吧。”
斜風細雨中?,一人一鬼,並肩入了門庭冷落的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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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隨崔珣來到書?房,她?將那個黑漆嵌螺鈿長方攢盒放在書?案上:“這是魚扶危送給你的,說?是當作?上次撕毀符咒的賠罪。”
崔珣看都?沒看那精美攢盒,他眉頭微微皺起:“你又去見魚扶危了?”
他語氣?雖然淡然,但那個脫口而出的“又”字,還是透露出他心中?隱隱的不快,李楹並未多想,她?說?道:“不算見,是我?出府,剛巧遇到他。”
她?沒有將魚扶危在崔府外面徘徊數日只為等她?的事?情說?出來,崔珣聽她?說?不是去見魚扶危,只是剛巧遇到,他皺起的眉頭慢慢撫平,嘴角也不自覺輕揚:“哦。”
李楹開啟攢盒,露出鏨花銀小方盤裝著的茶菓子:“這是十?二?花月令,做的很是風雅,魚扶危說?,在長安很是流行,你要不要嚐嚐?”
崔珣瞥了眼:“十?二?花月令,怎麼?少了兩個?”
十?二?盞鏨花銀小方盤,空了兩盞,李楹道:“我?吃了。”
她?頓了頓,彷彿怕崔珣不信,於是又補了句:“甜而不膩,很好吃。”
十?二?花月令,偏偏少了蓮花和玉簪花,崔珣推想,是她?將蓮花取出,又怕太過明顯,所以將玉簪花也取了出來,想必她?已經發現他不喜蓮花,至於她?是如何發現的,他也能推想,她?本?就是那般蘭心蕙質的女子,先前從他府中?吃穿用度,她?就能猜出他將所有賞賜和俸祿都?分給了天威軍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