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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居高而不自恃,朕果然沒看錯你。”
薛其鋼心道:若真信我,何至於要將我嫡子捏在手中?他微微一笑,抬頭與葉政廷對視:“臣如今擁有的一切皆是陛下恩賜,來之不易,自當萬分珍惜。”
“嗯。”葉政廷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收了笑,“你的傷好些了麼?”
薛其鋼搖頭,高大的身軀又佝僂了兩分,“臣讓陛下憂心了,臣不服老不行了。若是當年,臣何懼那區區一塊碎片,便是斷了條胳膊也能拖著殘軀與賊子一戰。可自那一戰受傷後,臣身子大不如前,精力不濟,還時常犯困。”
其實薛其鋼雖年過六旬,但身強體健,那傷早就好了。但他若不如此說,只怕葉政廷還會對他更為忌憚。只有薛其鋼這權臣老邁了,葉政廷才放心。
果然,聽聞薛其鋼這麼說,葉政廷對他的戒備又消了幾分,惋惜地說道:“唉……朕也是,歷經豐兒的事後,精力大不如前……”他滿眼哀慼,似還沒從喪子之痛走出來。
薛其鋼寬慰道:“陛下節哀,康郡王在天有靈,也不願看到陛下如此神傷。”
葉政廷苦笑了下,道:“還是你有福氣,雖只有兩子,但個個都好好的。”
他終於提到子嗣的事了。薛其鋼連忙道:“陛下這不是在打臣的臉嗎?臣教子無方,讓那逆子犯下毆打皇子的大罪。陛下沒有殺他,臣感念萬分。”說著又跪下,衝葉政廷叩首,“景純和湘楠犯下重罪,陛下寬仁沒有責罰,臣在流番洲不能親自向陛下謝罪,如今見到陛下,還請陛下允許臣叩謝聖恩。”
說著取下冠帽恭敬地放置在一旁,“砰砰砰”衝著葉政廷叩響頭,額頭一下下沉重地磕在地板上,額頭頓時流血。
葉政廷見狀連忙去攙扶他,皺眉責備道:“你這老東西,說著話呢怎麼又磕起頭來,還當自己年輕麼?這麼不愛惜身子。”
薛其鋼那幾個響頭磕得絲毫不留餘地,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他隨著葉政廷的攙扶起身,在葉政廷責備聲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擦去額頭的血,將冠帽重新戴上,赧顏道:“孩子們不懂事,臣這做父親的只有先替他們謝罪,回去再收拾他們。”
葉政廷收了笑,認真點頭,對他的話表示認可:“景純年少輕狂,犯點錯情有可原,但湘楠實在太刁蠻了,朕也是氣頭上才責了她四脊杖。不知她傷可好了?”
那四脊杖差點要了薛湘楠的命,怎可能就好了。薛其鋼心疼長女猶在薛凌雲之上,他滿心怒氣,卻忍氣吞聲低頭道:“湘楠尚未康復。不過她已遵從陛下旨意,去東南巡視了。臣囑咐她,不可再莽撞,丟失了大盛皇家威嚴。”
如此就好。見薛其鋼還算聽話,葉政廷也不跟他客氣了,轉身坐下,道:“景純的事,朕有話跟你說。”
薛其鋼今日來的重點便是要說薛凌雲的事,但他就要葉政廷主動提及,否則自己說起,有質問皇帝的嫌疑。葉政廷做了皇帝,再不是以前的一軍之將。以前兩人見解不一時,薛其鋼還能與他爭執,如今薛其鋼只能順毛擼。
薛其鋼連忙道:“陛下有話請說,臣洗耳恭聽。”
葉政廷在腹中籌謀片刻,說道:“慶安國使臣來耀武揚威一番,要求讓葉長洲去遊學,景純氣憤不已,當場就跟慶安國使者翻臉了。大盛有如此血性男兒,朕當時也甚感安慰,便沒多想就答應景純跟著去慶安國。”作為皇帝卻出爾反爾,葉政廷臉上無光,眼睛看向一旁沒與薛其鋼對視,“事後依眉說起,說朕不該答應讓景純去慶安國,你與棠瑤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朕和她如何對得起你和棠瑤。”
“唉……朕這才醒悟過來,皇后的話有道理。但朕沒想到景純卻當真鐵了心要跟長洲去慶安國,為此還跟皇后翻臉了,氣得依眉大病了一場。”葉政廷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