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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消磨清醒,時未卿依偎在富有安全感的懷抱裡舒展四肢,沒再蜷縮一團,朦朧睡意侵襲,漸漸陷入了黑甜夢裡。
祁遇詹沒有多少睡意,調整了呼吸閉目沉思。
他剛才那一趟去把王觀金送到了宅院,又順路去了布政司大牢。
李雄聽是被馮六送進去的,接到差事滅口時,他也不清楚要處理的人是誰,只不過是這樣的事做的多了熟了,便和往常一樣聽命去做,不問是誰。
其他人也是如此,樊魁送進去的人隱晦打探過,牢裡的人都不清楚李雄聽是誰,只知道他得罪了貴人,被抓了下獄。
若按此來,對李雄聽下毒的人應該也是不知道他身份的,祁遇詹把時仁杰身邊可用的人都過了一遍,最後把馮碼頭篩了出來。
三樹那邊被打壓,獲利的就是馮碼頭,最近他勢力擴大風頭正盛,是官員豪紳前辦陰私的紅人,他又不清楚李雄聽身份,是個合適的人選。
滅口這種事夜長夢多,時仁杰城府深,以祁遇詹從書中對他的瞭解,怕是要在明晚動手,這樣才會及時又甩脫干係。
祁遇詹要在明晚藉著毒殺把李雄聽帶出去,這樣才不會引起時仁杰的懷疑,避免出現疏漏,他在腦海中將計劃演練了多遍。
再回神時,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厚厚的帳幔內黑暗不再純粹,泛起了幾絲白意。
估摸著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四五點,祁遇詹摟緊懷裡人,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天光大亮後,祁遇詹聽著外間的聲響醒了過來。
掙開眼睛,他的身側已經沒人了,他掀開被子尋聲找過去。
時未卿正在指揮侍從收拾東西,他不清楚要在時府待多長時間,只好把慣用的東西都裝上了。
晨光燦燦傾斜入窗投在了時未卿周身,穿透了輕薄的寢衣,似在他身上披了一層金紗,無端惑人。
祁遇詹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隨即好像什麼也沒看見一般,繼續靠近。
時未卿腰上驀地一緊,一條肌肉緊實的手臂攬在腰間,將他大力地帶到了一個溫暖的懷裡。
他回身,整個人依偎進祁遇詹的懷裡,臉貼上溫暖的胸膛,“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沒有,該醒了。”祁遇詹看著時未卿眉眼的鬱氣和躁意,手掌托起他的臉頰,拇指摩挲著眼尾,道:“不開心?這麼好看的眉頭都要皺成山峰了。”
時未卿掀起眼睛睨著祁遇詹,發現了什麼一樣直直地盯著他。
祁遇詹疑惑地問:“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這個眼神看著他,他說錯話了?
時未卿眉頭皺的更厲害,眼神一躲不躲,心中躁鬱翻湧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是嫌棄他還是後悔和他去時府了?
這幾天已經嘗過了甜頭,時未卿不願再使用強硬的手段,他垂眸摸著自己的眉頭,低聲問道:“我現在的樣子很醜?”
聽著不似往常的語氣,祁遇詹一怔,傾身靠近,移開時未卿的手,在他眉間親了親,輕聲低哄:“不醜,好看的緊。”
時未卿一頓,不知在想什麼,沒有說話。
見他神色緩和了一些,祁遇詹繼續哄著:“是因為要回時府了,不開心嗎?”
聞言,時未卿點了點頭,而後反應過來他曲解了祁遇詹的意思,想想剛才說了什麼,臉上有些窘迫,不管有沒有被發現他自己先難為情了,將臉埋進祁遇詹的懷裡,沒忍住解釋:“我只是心緒不佳,我不是胡攪蠻纏不講理的人。”
他剛才只是想差了。
但時未卿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麼,更是沒有對人道過歉,一下子讓他說出口有些困難,只能彆彆扭扭的表達。
聽著拐彎抹角的道歉,祁遇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