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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時仁杰手中的銀鉤玉佩,祁遇詹直起身問道:“你是故意留著玉佩?”
時未卿抬頭,露出了發紅的眼眶,眼中濃烈的情緒,“是,因為我恨他,留著玉佩是為引起齊王疑心,讓他們二人互相猜忌,結成仇敵。”
祁遇詹怔住,他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樣一個回答。
兒子恨親生父親,其中隱秘不得而知,扒開必定是一個鮮血淋漓的傷口。
祁遇詹沒想過要問,時未卿如果願意說,等他敞開心扉自然而然會說,若不說他就自己查。
齊王與時仁杰共同謀反,祁遇詹要保命站的就是他們的對立面。
他一直顧忌時仁杰是時未卿的親生父親。
時仁杰是謀反主犯,且所犯其他之事罄竹難書,無法保全性命,但他是時未卿的父親,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失去至親。
在此之前,祁遇詹對此沒有兩全之法,說出來也沒有用,本想著走一步看一步,才沒有坦白真實目的。
但現在知道了時未卿,也就不用再束手束腳。
祁遇詹摩挲著他眼尾的孕痣,安撫地親了親他的眼睛,將人拉到茶桌坐好。
他拉過時未卿的手,取出玉佩放在他手心。
“這銀勾玉佩是先帝御賜,它可調齊王府半數私兵,齊王發現丟失後非常焦灼,特命來尋找,所以我到了梧州,但這只是我來梧州的目的之一。”
見時未卿仍然被負面情緒,祁遇詹頓了一下,沒有接著說,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我開啟過床下暗格內的黑木匣,你猜猜是什麼時候?”
時未卿正在認真聽著,沒想到竟然不說了,睨了祁遇詹一眼,思緒順著他的話語方向轉動。
時未卿想了想,正房他不在時不允許侍從停留,祁遇詹只有兩次送紙條的時候到過正房,外間密室和床下暗格能被他輕易發現,便是難不住他,發現的時間也會只早不晚。
“第一次留紙條那晚?”
“猜錯了。”祁遇詹搖頭,道:“是刺客行刺那晚,玉佩也是那時拿走的,其實我不只發現了這些。”
祁遇詹停頓,時未卿沒有防備地追問:“還發現了什麼?”
祁遇詹嘴角勾起,傾身附到時未卿耳邊,輕聲道:“還發現某個小郎哭起來抓著我的手不放,一直喊我爹爹。”
時未卿好似想起了什麼,身體一凜,“那夜是你!”
祁遇詹不是個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大大方方承認,還不忘邀功:“當然,不然你以為是誰,能陪著你一夜。”
時未卿一時間欣喜襲上心頭,他感覺的到他可能賭對了。
時未卿表情很少,一點點笑意都能看得出來,祁遇詹捏著他小巧精緻的鼻尖,似笑非笑道:“就這麼開心?”
時未卿耳朵發熱,不自然道:“才沒有。”
見時未卿情緒已經恢復,祁遇詹繼續接著說:“謀逆一事幹系甚廣,也或許是你的計謀成功,齊王未曾完全相信巡撫大人,此番前來我身上又擔了監視一責。
當今陛下武將出身,手段鐵血殺伐果斷,在軍中號召力乃大魏朝開國以來前所未有,此次謀反註定不會成功,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謀反失敗整個齊王府都會被牽連,誰也脫不了身,這其中也包括我。
所以我來梧州的真正目的其實是要尋找轉機,保住我和在都城為質的大哥。”
祁遇詹將一旁正在思考著什麼的時未卿抱起放在腿上,親了親他的唇道:“而現在也包括了你。”
時未卿怔怔地看著祁遇詹,世上不乏反骨之人,他是一個,或許他眼前這個人也是一個。
他們都是異類,在注重孝道的大魏朝反其道而行,紛紛背棄父親,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