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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段短暫的婚姻留給他的只有這個孩子，這些年一家三口相依為命，每次他只有在看到兒子的時候，才覺得生活有了點盼頭。

現在日子好了一點，他又娶了個好媳婦，結果兒子卻被人害死了，讓他怎麼能接受？他背轉身抹了一下淚，回屋拿了個手電筒就匆匆出門了。

&ldo;就是這條路，鼕鼕給我送飯肯定要從這條路經過。半路上要經過幾個小山包。我原來猜孩子可能是這這邊走岔道了，圍著這一塊兒找了幾遍，都沒見到人影。&rdo;出了村子，常山指著一條延伸到遠處的小路跟他們說道。

雪松牽著陳瑜的手，跟著常山往他指的方向走去。走到那片山包附近，陳瑜停在了一個墳前，摸出一包洋火，劃了一根火柴，點燃了兩張黃紙，輕聲唸了幾句。

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從墳墓裡飄出來，捏著手裡的紙幣懶洋洋的問：&ldo;小姑娘，給我送錢想幹什麼？&rdo;

&ldo;大叔，請問您知道附近有新來的孩子嗎？大約五六天前，那孩子被人砸傷腦袋，又挖了眼睛，您有沒有印象？&rdo;有求於人，陳瑜問的時候十分禮貌。

面前的中年大叔抖摟了一下手裡的紙錢，痛快的說：&ldo;見過啊，就在西邊第二個山包下面埋著呢。那孩子迷迷瞪瞪的，不管誰跟他說話，他都說要回家找他奶，找他爸。後來就不知道去哪兒了。&rdo;

看這個大叔知道的不少，陳瑜追問：&ldo;那您知道是誰把他害死的嗎？&rdo;如果這個大叔指認了兇手，他們就能省了不少力氣。

&ldo;沒看清，大白天我們又出不去。反正是個女人，四尺半的個頭，頭髮不長，兩個辮子剛到肩膀，不過看她那架勢，幹活也是一把好手，下手乾脆利落。&rdo;大叔嘖嘖的說著，對那個女人的狠辣心有餘悸。

常山聽了陳瑜的轉述，腦海里已經開始搜羅附和條件的女人了。看他恨得眼冒兇光的樣子，陳瑜謝過大叔之後，率先朝疑似鼕鼕埋屍的地方走去：&ldo;我們先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鼕鼕，確定之後，再考慮兇手的問題吧。&rdo;

他們走到山包下面就分散開來，圍著這個小山包找了起來。陳瑜聞著夜風中傳來的隱約的血腥味，直接走到了一處灌木叢邊，扒開剛抽出枝葉的灌木，拿手電筒照了過去。

&ldo;這一處土壤被翻過，應該就是這裡了。&rdo;陳瑜轉身叫上雪松和常山，示意他們去看。這一片灌木很茂盛，後面挨著山體的空隙土壤跟別處有些不同，用手一按，感覺鬆軟得多。

常山一把推開陳瑜，拿起鐵杴就把擋在面前的灌木鏟斷了，然後丟下鐵杴跨過灌木茬子，徒手在那片鬆軟的地上扒了起來。他怕傷著鼕鼕的身體，不敢用鐵杴直接去挖，只能用雙手。

兇手也許是比較匆忙，埋的不算太深。常山在扒得指頭開始冒血之後，終於發現了一隻帶著青斑的蒼白小手。

&ldo;是鼕鼕，這是鼕鼕的手……&rdo;就算變得僵硬，還長出了屍斑，常山還是認出了這是鼕鼕的手。他小心翼翼的把周圍的土清理乾淨，一具衣襟和臉上灑滿暗紅色血跡的小兒屍體就出現在幾人面前。

常山這次才真正意識到兒子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先前看鼕鼕的靈魂就知道他的眼睛被人挖了，但是他們之前看到只是兩個黑乎乎的空洞，並沒有眼前的情景慘烈。

他顫抖的撫摸著鼕鼕的臉頰，看著上面翻卷的血肉，牙齒深深陷進唇裡，緩緩沁出一道血跡：&ldo;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殺了他給我兒子報仇！&rdo;

陳瑜這時也在旁邊找到了鼕鼕的眼睛，遞給了常山，好歹讓鼕鼕有了個全屍。

找到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