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行軍2(第1/2 頁)
而此時的大唐國庫,相較於漢武帝初期的大漢國庫,根本無從望其項背啊!
過去十餘年,不,過去數十年,突厥的勢力遠盛於華夏中土之內的任何一個政權。
與突厥相鄰的隋末群雄,包括李淵,都曾向突厥稱臣,那是何等屈辱!武德年間李唐將中土群雄逐一戡定,聲勢愈來愈強,致使突厥感到威脅。
因而從武德七年開始,突厥犯境的力道便一年強似一年,最後兩年甚至必得將李藥師由南方調到北方,直接與頡利對壘,方才能將突厥阻於北境之外。
李世民登基之後仍須隱忍,在渭水便橋之上,對頡利屈辱求和。
李世民、李藥師都非常清楚,這多年的屈辱隱忍,所待便是厚積薄發,以期終有一天,大唐有能力直面突厥,全方位開戰。
過去三年秣馬厲兵,所圖也都在此。
然而眼前,這最佳時機是否終於到來?當時朝中幾經參議,並未能夠達成共識。
畢竟這是無與倫比的大事,李藥師教導稚齡學子,開宗明義也諄諄叮囑:“相政乖虧猶可救,朝綱雖失亦能回,兵敗國傾危。”
這次由代州都督張公謹條陳突厥可取,實是他君臣商榷之後,做出的投石問路之策。
兩年半前苑君璋歸唐,馬邑卻仍為突厥所據。
當年大唐擊潰劉武周之後,雖曾將馬邑改置為朔州,但其後此地又歸突厥掌控,改回馬邑舊稱。
代州則是隋煬帝時期的雁門,與馬邑相距不過百里,兩地隔桑乾河對望,自然各設軍備,時有摩擦。
大唐平滅梁師都,取得夏州之後,曾經大肆歡慶,包括李藥師設新居安宅之宴、讓五位王孫公子“出關狩獵”等等高調作態,目的都在為使頡利鬆懈防備之心。
這次出兵則以張公謹上表請戰為名,李藥師遣人將訊息傳予康蘇密,表示此舉只是代州都督意欲掌控當地邊境局勢,讓頡利以為大唐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意圖。
在李藥師接下代州道行軍總管的任命,率軍出發之前,他與李世民又作了一次米盤推演。
只因平滅梁師都至今,不到兩年期間,局勢已然大有變化。
北方戈壁大漠,中部有陰山山脈橫亙東西,將之分隔為漠南、漠北,磧口是兩者之間的重要通道。
突厥強盛之時,大汗居於磧口。
然則此時,漠北大部分已成為薛延陀的勢力範圍。
頡利北方的欲谷設、拓設、延陀設,都已退至漠北南緣,陰山北麓。
因此頡利的牙帳,只得往南移至定襄。
而在梁師都覆亡之後,頡利南方的鬱射設,在河套之南的勢力可說已不復存,叱吉設、步利設更沒有能力南進,只得蟄居河套之北。
東方的突利則已與頡利決裂,自請歸附大唐。
惟有西方的沙缽羅設,尚有能力聲援頡利。
是以此戰,大唐只須在西面遏制沙缽羅設的援軍,在東面則監控突利,並抑止東方諸羈縻部落的干擾,便可直搗定襄牙帳,云云……
這次的米盤推演,李世民只默聽李藥師闡述,除頷首贊同而外,幾乎沒有介面。
李藥師分析大漠形勢之後,接著便強調,基於後勤、馬匹等等考慮,此番出征必須速戰速決。
畢竟早在千百年前,《孫子便已提出“千里饋糧……日費千金……故兵貴勝不貴久”,以及“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等原則。
他見李世民仍自頷首贊同,便又舉薦東、西兩翼適任的將領。
李世民聽取李藥師對於財務、人事等各方面的建言,始終只是頷首贊同。
告一段落之後,皇帝親筆書寫一紙手詔,交予這位自己心目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