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新猷3(第1/2 頁)
經略突厥的戰策,李藥師早已不知幾經籌劃,此時回道:“若以《十策為基礎,面對突厥,首當取下河南,次則畜養馬匹。其後賄間、招慰、工事、人和、地利、天時……當年勘平蕭銑的原則,在在均可用於擊潰突厥啊!”
當時的“河南”並非今日的河南,而指黃河之南的河套地區,亦即勝州、夏州之地。
李藥師雖只寥寥數語,然他君臣對於《十策俱皆瞭如指掌,爛熟於胸。
李世民心中略作覆盤,說道:“如今河南困於梁師都,若欲將之取下,卻不似徇巴蜀、收夷陵那般輕易。吾兄可有想法?”
“欲取梁師都,當以水戰!”李藥師語調堅定鏗鏘。
“水戰?”李世民先是一怔,繼而擊掌讚道:“水戰!”
“是。臣在靈州,見突厥與梁師都往還,渡河俱乘羊皮筏子。彼等未嫻造船之術,只將河水視為弱水,世代相傳其力不能勝舟』。我軍只須……”
李藥師一語未畢,李世民已拊掌而笑:“照啊!我軍只須順流而下,截斷突厥後援之途,則梁師都盡在彀中矣!”
“陛下明鑑!”李世民一時大喜,問道:“吾兄所部造船、水軍人才,可都已在靈州?”
“往昔水軍皆以張寶相、席君買統領,他二人已在靈州。造船則以陸澤生為首,他刻下仍在揚州。”
“陸澤生,這名字澤被蒼生』,倒與朕的濟世安民』若合符節啊!”
此時李世民心情絕佳。
李藥師躬身笑道:“陛下折煞臣等了!”
他接著說道:“年前陸澤生並未隨臣北上,只因沒有料到北地也有造船之需。如今卻也並不急於調他前來,不妨先著他徵集造船所需的材資。”
李世民笑道:“如此甚佳,就聽吾兄之議。”
李藥師躬身領旨。
李世民卻又沉吟半晌,喃喃說道:“至於畜養馬匹……”
他凝神踱步須臾,方才問道:“不知吾兄認為,擊潰突厥,須要多少兵員?”
古代征戰,步兵大抵一人一騎,這馬並不用於乘騎,而用於馱負兵士所攜的兵器甲冑等物,稱為“馱馬”。
騎兵則一人二騎,一匹馱馬,另一匹供戰陣交鋒之時乘騎,是為“戰馬”。
戰馬非常嬌貴,除戰陣、訓練之外,平時絕不捨得乘騎。
此外大軍還須有牽挽糧秣、錙重的“挽馬”。
馬匹若有餘裕,兵士才得配備代步之用的“乘馬”。
時值武德九年,過去十餘年間,華夏大地烽煙四起,馬匹損失至為慘重。
尤其可供繁衍的母馬,雖已下旨向全國嚴徵,也只集得三千匹,極度匱乏。
他君臣均久經戰陣,明白縱使戮力畜養,也無法在短期之間迅速擴充良馬的數量。
然而皇帝所提之問,李藥師早已不知幾經通盤推演,當下侃侃回道:“兵有三勢,一曰氣勢,二曰地勢,三曰因勢。一旦機勢成熟,突厥可取,屆時便依馬匹之數,而定兵員之數。”
“兵有三勢”是大唐軍神衛景武公李靖流傳後世的經典軍事名言。
此時李世民聞言,眼神大亮:“所以一旦機勢成熟,吾兄自有取勝之道?”
當時突厥欲與大唐協議,頡利可汗願給馬三千匹、羊萬口,以換取車服玉帛。
李世民正值兩難之際,他願意釋出財寶,但與馬匹羊只相較,他更希望換得陷於漠北的華夏子民,包括溫彥博,得以迴歸中土。
然而大唐,實在須要馬匹啊。
不過此時,李藥師並不知道兩國協議之事。
他見皇帝眼神大亮,於是回道:“是。所謂奇正用兵』,善用兵者,無不正,無不奇,使敵莫測,故正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