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義絕(第1/2 頁)
這是元煊在被廢之後頭一回站在朝臣之前奏明瞭情況,她穿了女侍中的官服,也不算逾矩,漆紗籠冠之下,眉目比五年前更加崢嶸,別說老臣了,就連那之後晉升的官員都覺出這位的氣勢不凡,措辭犀利精準,吐詞清楚從容,辯駁朝臣質問之時也極有調理,比皇帝還硬氣些。
太后雖然惱怒元煊將安、奚的罪過陳述地清楚,明面上也不能表露出來,乾脆率先開口,“安家謀反既已坐實,主支已經伏誅,又有救駕之功,就這麼算了,奚安邦膽大包天,竟敢行刺來使,奚家剩餘所有成年男丁流放戍邊。”
“平原王死得可憐,皇帝要好好賞賜平原王府與救駕的長安公主。”
皇帝不願意草草了結,難得出了口惡氣,“這是還要廷尉卿等人擬好罪責,母后莫急,安家人都死了,可罪名總要定了宣告天下的。”
兩人到底不歡而散,事後元煊受召入宣光殿。
不等太后問責,她已經跪了下來。
“請祖母恕罪。”
“你何罪之有,你不是都按著規矩做事嗎?我還能罰你不成。”
太后如今大半怒氣卻不是衝著元煊來的。
元煊知道,所以只等太后喘勻了氣再開口,“祖母容稟,我本想至少保下安家其中一房,誰知奚安邦已向平原王投誠,願意承擔呼叫僧只戶的罪責,卻要將安家全部填入火坑之中,平原王與奚安邦串聯,痛下殺手,安家上下都是被毒死的,奚安邦下了狠心,也要連我除了,我實在沒辦法,只有平原王與奚安邦死了,才能將事情徹底了結。”
太后聽到奚安邦向平原王投誠,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聽到後頭,掃了一眼遠遠侍立在殿外的侍從,神色和緩了些。
“平原王,是你殺的?”
元煊叩首認罪,“是。”
“只是在太極殿孫女不敢說,畢竟假黃鉞並非明旨,這事兒掰扯不清,但孫女必定要將內情全部告知祖母。”
這是把她的把柄老老實實交在太后手裡。
太后終究神色鬱郁,卻不再說什麼,“這事兒你沒錯,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藏著是對的,穆望呢,知道嗎?”
元煊再度叩首,“此事他雖沒有直接證據,可孫女與穆望的緣分,只怕是走到頭了。”
“好在平原王一死,穆望再有百般的力氣,也只能在家丁憂。”
太后瞭然,這明面上看似皇帝佔了上風,可平原王和穆望都摺進去了,朝中就少了兩個極重要的皇帝親信,而她只是少了兩個在外的支援,元煊殺平原王不只是為了結束這謀逆之案,奪取定案的話語權,也順便幫太后除了穆家這一個保皇黨。
“這事兒你辦得有理,不必介懷。”
元煊見太后不搭茬,轉而低聲提醒道,“如今長安公主回京孀居,祖母可要賞她個宅子。”
太后點頭,“安府的宅子賜給她就是。”
這麼一說,她倒是也想起來了元煊這樁婚事。
這些年來,她瞧著幾個公主嫁的駙馬都不甚好,皺了眉思量片刻,低聲道,“延盛,我賜你與穆望仳離,如何?”
元煊心中落定,“我既殺他祖父,早該義絕,孫女領旨謝恩。”
太后頷首,“咱們元家的公主婚事從沒有為情的,都是為了利益,這點你比我還明白,本身利益就不在一條線上,你拉攏不過來人,這樁婚事白放著還壞事。”
“如今皇帝同我關係緊張起來,穆家又一心一意想要我死,你們本就不合適了,先前我問你,你卻一直還僵著,如今這婚是不離也得離了,你能想通就好。”
“少年相識也不會心意相通,他當日討你為妻,為的也不過是牽制罷了,你別打量我不知道,饒安都同我說了,你那家令,就是他瞧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