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功(第1/3 頁)
廣陽王元潛性耿直,因為趕著帶著兒子出征,今年連回他人年禮都來不及,與太后一黨更是從不相交。元煊如今是明面上的太后一黨,她卻得了年禮。
太后知道是元煊促使的廣陽王出征討北,哪怕以厭惡之名,可元煊支援廣陽王起復是事實,這事兒帝黨不知,但太后一黨有太后寵臣鄭嘉在,極有可能聽到風聲。
大家都在說鬼話,自然不信旁人說的話,只看最後結果。若是坐實元煊和廣陽王交好,年禮就是兩人達成同盟的訊號,便是太后不信,也難免會懷疑起元煊。
偏偏她是跟著太后出來的,第一個救駕,時間太巧了,又對宣光殿侍從極為熟悉,就連崔耀都懷疑過是元煊,兩相串聯,太后不能不懷疑。
最重要的,她就是想拉攏廣陽王,就算她做得隱蔽,崔耀能看出來,靈遠能看出來,未必沒有旁人看出來。
她的瘋癲不是擋箭牌。
侯官監察百官,年禮來往也是監視重點,賀從那話就是在說廣陽王獨獨送了她年禮。
元煊慢吞吞用著劇烈疼痛的腦子,這麼一看,那把弓不一定是廣陽王送來的了。
“你覺得,那把弓真的是廣陽王送來的?”
賀從晃了晃腦子,“殿下是覺得,有人想把您和廣陽王串一塊兒?”
元煊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推測著幕後之人。
這人對宮內禁衛和朝會之事應該極為熟悉,大殿之上行刺的事幾乎不可能發生,就算朝貢,也有宦官下階接納,近不了皇帝和太后的身,特地選在了出殿之時,就是因為這是唯一有可能近身的時候。
錄口供咬的幕後指使是穆望,說明至少不是皇帝親信,或者不是穆望黨同之人,這事兒他試探過崔耀,看起來也不是清流世家做的。
……
元煊想出了一個近乎荒謬的可能,“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太后黨人乾的?”
賀從緩緩用睏倦的腦子發出了疑問,甚至無法控制剛剛才提起的恭謹之心,脖子一伸,“哈?”
兩人對上目光,在跟夜色一樣翻湧濃重的混沌局勢中,看到了一條絕不合理,但極有可能的真相。
“您別說,您還真別說。”賀從摳摳腦袋,細想還覺得有點合理,“誒?”
他們侯官最知道,這朝堂中,大家看人,都用屁股決定腦袋,誰在哪個陣營,那他的所作所為,一定是為著那一黨得利的。
這事兒明面上一定是皇帝擁躉做的,但拋開行刺的物件,只看最後的結果,那就是皇帝和太后徹底離心,那麼黨爭激烈,太后為攬權,定然倚重黨羽,爭取更多利益,受益的是太后一黨。
而且,他在心裡想著一句大逆不道的話,眼前這位主兒,可是兩頭不討好,就算是太后的人,可城陽王帶頭就不待見她。
“但……他們進讒言就夠了,何必非要刺殺太后,萬一真被得逞了呢?”
“今日救駕的那群侍衛,也拿下,押入地牢詢問!”元煊握緊憑几角,果斷開口,“嚴審!”
“此外,查一查廣陽王府內奸細名錄,尤其是負責送公主府年禮的人。”
她一口氣佈置完任務,門口鹿偈已經將藥端來,身後還跟著蘭沉。
賀從已經大步走了出去,鹿偈到了元煊身前,侍奉完湯藥,扭捏片刻,低聲請罪,“我一時沒忍住,是不是給長公主得罪人了。”
元煊搖了搖頭,藥力暖流滾至四肢百骸,“怎麼會,你性子烈,我自然知道,無妨,以後對著比我有權的人收斂點就好。”
她心裡隱隱覺得不安,用稍緩的腦子又推敲了一遍今日的一切,猛然站起身。
鹿偈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殿下?”
元煊一把握住了鹿偈的胳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