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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
“不要耽誤它們搬家。”
他說的義正辭嚴,認真的制止所有搗亂行為,錦歌側頭和君臨對視一眼,兩人忽然不約而同的笑出聲。
君臨挑眉:“你低頭瞧瞧。”
野渡頓感不妙,一看地面,螞蟻們就跟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就連辛辛苦苦搬的糧食都不要了,整齊的“一”字隊形瞬間散開,各自拼了命的四處逃竄。
他握著錦歌的手徹底僵住,眼中受傷的情緒委屈又沮喪。
“又沒有什麼關係。”
“反正誰都不喜歡我。”
面容俊朗的男人蹲下身縮成一團,下巴抵在膝蓋上失神喃喃著:“早習慣了,我才沒有難過。”
錦歌奇了怪了:“你這人真奇怪,要說天生體質這樣,可是為什麼我和你接觸沒有牴觸感?”
君臨積極舉手:“孤也沒有!”
小小的野渡,此刻忽然得到了大大的安慰。
君臨好奇:“莫不是你真被詛咒了?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方便說來聽聽嗎?”
野渡抬眼看著她,決定說出來。
畢竟這些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她要想打聽很快就會全知道。
“我的母妃是罪臣之女,父皇等到她生下我後便將其斬首了。”
“因為遷怒吧,我自出生被奶孃一人帶到了六歲,然後徹底被幽禁。”
“院落偏僻,光線很暗,除了我沒有一個人。負責送飯菜的婢女是啞巴,送完匆匆退下,漸漸的我忘記了該怎麼說話。”
他垂著腦袋追憶著過往,臉上的表情平靜又淡漠,彷彿故事中的主角不是自已似的。
“我期待著會有鳥停落枝頭啼叫緩解孤寂,可是當我站在樹下仰望時,它驚恐的飛走了,那時我才開始注意到自已的奇特,動物皆避我如洪水猛獸。”
“我怕驚走它,第二天躲在屋子裡希冀著它可以叫久一些,再陪我多一點,然後它被侍衛射殺了。”
小小的野渡衝出屋,踮起腳尖死死抱著侍衛的手臂,眼眶紅紅的只會像啞巴“啊啊啊”的表達著自已的想法。
為什麼要射殺它,留下它,將它留給我。
沒有人,沒有聲,他的世界從一開始就被殘忍的消了音。
侍衛一把甩下血淋淋的鳥的屍體跑遠,一副驚恐的表情至今讓野渡記憶深刻。
果然是被厭惡的吧。
不論是人還是動物,都在厭惡我吧。
小小軟軟的孩子珍惜的把沒了聲息的鳥抱在懷裡,一個人站在危險的井邊拽著繩子打水,咬著牙將它提起倒入盆中,仔仔細細的給鳥清洗血跡。
做完一切額角冒了一層汗珠,可是鳥變得潮溼,他一時手足無措,趕忙擦去眼淚把它抱在懷裡,坐在太陽底下試圖將它曬乾。
他的眼睛望著高高的圍牆,望著被所有人拋棄的別院。
可是沒關係。
還有風。
還有忽大忽小的風聲陪著他。
他的世界並不是一點聲響都沒有。
懷中的鳥兒屍體腐爛發臭,他又邁著小短腿跑進屋裡找到了小鐵鍬,在大樹下一邊挖著坑一邊“啊啊啊”的說著話。
小鳥,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以後你睡在這裡,我就坐在大樹下每天陪著你。
一年又一年。
每一天都有個小小的身影蜷縮成一團坐在大樹下,他垂著腦袋咬著唇,以前還會流淚,可是現在連哭也不會了。
雨天淋溼一身,雪天凍傷肌膚,發高燒要了他半條命,夢裡很開心,有許多人圍著他唱歌,醒來時只有不見底的黑暗。
時間一點點流逝,他連像啞巴張著嘴發出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