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白粥的溫暖(第1/2 頁)
東宮崇文殿設崇文館,乃是太子日常讀書之處。
若說國子監是集勳貴與天下傑出士子的“高等學府”,那崇文館便可以看作是“貴族學校”,兼掌東宮經籍圖書。
生徒不過數十名,大多是皇室宗親、勳戚子弟,師事學士學習經史書法。
裡面的學生也可以看作是太子班底,未來的股肱之臣。
曾經,沈三郎便是直接入崇文館學習的。
太子妃她是見過的,是位頂和氣的人,先寬慰了她一番,又道:“沈三郎此刻還昏睡著,左右有太醫。你在我這坐會兒,等會醒了,下人來稟,你再過去。”
崔令鳶沉默片刻,所以,召她來幹嘛?
這般想著,乾脆也這般問了。
她有些奇怪,既然傷勢不重,為何要費勁巴拉將人留在東宮養傷?於規矩、於情理都不合啊!
太子妃臉上有些不自然,沒好意思說太子拿兩位同伴的傷勢大做文章,博得聖人憐憫心疼的事。
崔令鳶大概讀懂了她的沉默。
本來呢,剿個匪,只抓著了匪首,也就是個口頭表揚的事兒,但太子這麼一“碰瓷”......
所以,連傷勢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崔令鳶一陣惡寒,不管是誰的主意,簡直恐怖如斯!
崔令鳶謝過了太子妃的好意,還是選擇等沈晏醒來。
沈晏被安置在宜春北苑一處宮殿的廂房,阿昌在小廚房熬藥,崔令鳶讓茴香去幫他,丁香守在殿外,自個進了去。
殿內很安靜,沈晏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睛,似乎不太清醒。臉色是失血過後的蒼白,臉頰卻因為發熱而變得緋紅,顯得十分脆弱。雖然知道是他們的計謀之內,崔令鳶看著還是莫名揪心。
右肩已包紮過,阿昌說,晌午的時候御醫來過,已經灌了一次退熱的湯藥。
現下棘手的是符七郎的腿傷勢有些重了。
“重”了,便是超出他們預計之外了,人算總是不能周全的。
聽了這話,即便阿昌說御醫說沈晏無大礙了,但崔令鳶還是不放心,咬唇伸出手背試他額頭溫度。
崔令鳶再問:“這幾個時辰可吃了東西?”
“勉強灌了些飴糖水進去。”
崔令鳶嘆氣:“好吧。”
於傷口處理上,她幫不上什麼忙,熬藥有阿昌他們,她乾脆借了太子妃的寶地,打算熬點粥溫在灶上。
太子妃也是妙人,乾脆道:“多煲些,符七郎吃虧,可沒有賢妻替他洗手做羹湯。”
“吃虧”?
崔令鳶挑一下眉。
太子妃道:“其實符七郎傷勢本不在腿,是為沈三郎攔了一下那匪首同夥,這才,絆下馬。”
符七郎倒是仗義,沒和任何人說,否則理國公怎麼也會有些怨懟的。
崔令鳶肅然,看看米,鄭重多加了一杯。
外傷內熱,飲食需要清淡,魚蝦更是性寒,崔令鳶煲的粥,也不過是加了一點點瘦肉糜的白粥罷了。
沒什麼講究,也就是宮裡的米新一點兒,水甜一點兒,煲出來的粥水香爛一點兒。
據說符七郎捧著粥,感動得幾乎落淚,那一碗可以稱得上是素淡至極的肉粥被他喝了個精光。
崔令鳶哪知道幾人以身做餌險入青雲寨那兩天,吃的喝的是什麼玩意兒,太子倒是與太子妃私下抱怨過,堪稱潲水!
有對比在前,這一碗香糯順滑,綿軟稠爛的肉粥,自然稱得上是美食了。
沈晏是後半夜醒的,當他有些迷茫地睜開眼時,對上的是崔令鳶睡熟的側顏。
崔令鳶就趴在床邊淺寐,手搭在他的手邊,想著只要對方醒來稍微一動,她就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