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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屋裡。他隨手將外套扔在沙發上，然後一屁股坐下，開始脫臭燻燻的鞋。

他眯著渾濁的雙眼，視線穿過瀰漫在屋內的酒精煙霧，落在了坐在一旁的小孩身上。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油膩而扭曲的笑容。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肥胖的身軀在酒精的作用下顯得更加笨拙。他伸出那隻油膩而肥厚的手，猛地一把摟過小孩，將對方緊緊地抱在懷中，“我的心肝寶貝兒子啊。”

“今天又把你媽惹生氣了啊。”

小孩被繼父突然的親密舉動嚇得一縮，他本能地想躲避，但女人的眼神立刻讓他停下了動作。他只能僵硬地坐在那裡。

女人不悅地站在那裡，厭惡地掃視了眼自己的親兒子，隨後她轉過頭去廚房端飯菜，“飯菜好了，準備吃飯了。”

等到菜上齊後，繼父又把小孩抱在身邊給他餵飯菜，小孩不敢動彈，乖乖地吃。可是繼父看著小孩乖乖、可愛的樣子，心中念頭一起，他故意將勺子上的飯菜堆得高高的，然後遞給小孩吃。

小孩只能張大嘴巴努力去含住這麼多飯菜，但是飯菜太多，他的喉嚨彷彿被堵塞了一般，難以下嚥。他的臉上漸漸泛起了紅暈，眼睛也開始變得溼潤起來。

繼父看著小孩痛苦的樣子，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憐憫和愧疚。相反，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彷彿是在享受這種虐待的快感。他繼續將一勺又一勺的飯菜送到小孩的嘴邊，直到小孩的臉上佈滿了淚痕，他才滿意地停了下來。

飯後，小孩躲進了自己房間的小衣櫃裡面，他躲在黑暗的衣櫃裡面，眼淚一顆顆掉落，捂著嘴巴不敢哭出聲。

為什麼媽媽自從和繼父在一起後，就變得好陌生，以前媽媽明明很愛自己的，現在媽媽卻無比地厭惡自己，甚至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小孩不知道媽媽為什麼變成這樣了，他只知道他好想好想以前的媽媽。

第二日清晨，金色的陽光如細絲般穿過窗簾的縫隙，偷偷溜進了昏暗的房間，將斑駁的光影投射在衣櫃的木門上。

光線透過那微小的縫隙，溫暖而柔和地照在沉睡中的小孩臉上。小孩感覺到了臉上微微的暖意，他迷迷糊糊地動了動眼皮，似乎想要睜開眼睛。

經過短暫的掙扎，他終於艱難地睜開了眼皮，露出一雙帶著睏倦和迷茫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試圖驅散那份朦朧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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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扎著坐起身來，用纖細的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地從衣櫃中站了起來。他用力推開衣櫃的門，那扇沉重的木門在寂靜的清晨中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小孩站在衣櫃前，身體微微搖晃，他揉了揉痠痛的雙臂和雙腿，試圖讓自己恢復一些力氣。

他站在房門口，雙手緊握著門把手，正要開啟門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了媽媽與繼父的交談聲。他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動作，屏息靜氣地聽著。

媽媽的聲音從門縫中透出，清晰而冷漠，像一把鋒利的刀割在他的心上：“要我說，那孩子就是個累贅。他除了吃飯睡覺，還能做什麼？每天還要我們照顧他，真是麻煩。”

繼父的聲音緊隨其後，低沉而陰險：“你說得沒錯。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而且，我最近生意上有些空缺，手頭緊得很。不如我們早做打算，把他賣給人牙子，既能擺脫這個累贅，又能彌補我生意上的空缺。”

媽媽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冷漠而又無情，“剛好，我認識一個不錯的人牙子，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小孩的心猛地一沉，彷彿被一塊巨石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緊貼著門，努力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他強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他感到自己的心在顫抖，身體也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