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血的代價(第1/2 頁)
周老闆的米粉店在火車站那邊,那邊是老鼠的地盤。
白天,劉彥明也不太敢過去,怕被老鼠摁住。
但流子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睡覺,白天劉彥明不敢去火車站,晚上敢。
97年陽曆1月6日,凌晨三點左右。
這天半夜天上下著雨夾雪,臨近年關,天氣賊冷,凌晨三點這個時間,基本都睡著了。
也就是這時候,劉彥明帶著大屌與包皮等二十來人,跑到周老闆的米粉店前。
二十多個流子,拿著鋼管撬棍什麼的,直接把周老闆的卷閘門給撬開,衝進店裡,當夜就把店給砸了。
鍋碗瓢盆,椅子,玻璃,甚至煤氣罐都給搬了...
劉彥明這麼一弄,周老闆要重新裝修開業,中間起碼得耽誤半個多月,這損失就大了。
周老闆豈能嚥下這口氣,於是就找到了經常來他店裡吃飯的大哥老鼠。
在沒聯絡上老鼠之前,周老闆還以為是米粉批發商漲價,他甚至都沒見過劉彥明本人。
但老鼠畢竟在道上打流這麼多年,路子比周老闆寬多了。
老鼠略微一打聽,就知道是劉彥明帶人砸的店,再一打聽,也就知道了劉彥明插手壟斷全市米粉的意圖。
……
九十年代以來,道上混的流子大多在轉型,在向老闆轉變。
但凡有點腦子,都明白,一味的打打殺殺走不長遠,早晚得出事。在道上混到多大名,那是過程,是手段,本質還是搞錢。
有這個意識和手段的,比如小寶,這些年涉足的行業也在往正規化發展,比如迪廳、比如酒店這些行業,雖然也是灰色行業,但畢竟能見光。
再比如陸峰,除了放高利貸,也是縣裡好些中小廠子的股東,往好聽點說,陸峰是江陵有名的民營企業家。
只有老鼠搞錢的方式最簡單粗暴,也最讓人瞧不起——快二十一世紀了,他還在搞扒竊,靠下面扒手上供。
道上的流子,表面上管老鼠叫山哥、鼠老大,背地裡笑話老鼠是個賊王...
賊王...這名號屬實不太好聽。
老鼠也很想摘掉這個標籤,奈何,他手下的人除了扒竊,什麼都不會,而且,幾乎個個有案底。
老鼠本人也是大字不識的文化水平,心胸又狹隘。開個小飯店,或者弄個修理店什麼的,老鼠瞧不上,但幹大買賣,比如辦廠子,或者像小寶那樣,開酒店什麼的,老鼠幹不來。
所以,老鼠挺苦悶的,特別想有個正經的行當。
96年下半年,老鼠插手客運站,
客運站在老鼠看來,是低端行業,不太需要什麼技術運營成本,有客運站,有政府允許的固定客運線,有手下維護客運安全,就能掙錢,這讓老鼠很動心。
除了客運站外,劉彥明搞的這個米粉壟斷,老鼠也很動心。
因為,和客運站相比,這個米粉壟斷,技術成本更低!
能逼迫那幾個米粉批發商漲價就行!
這等於搶錢!明搶!
所以,得知劉彥明在搞米粉壟斷後,老鼠立馬撇下了找他求助的周老闆,打起了小九九。
在老鼠看來,一個被他憋著喂屎也不敢吭聲,最近一兩年才在道上冒頭的流子,都敢做米粉生意,他老鼠憑什麼不能做?
而且,老鼠對我們的恨,也不是一兩天了。
……
在這個背景下,我們和老鼠的碰撞,已是不可避免。
97年公曆1月27日,距離南方小年還有四天的那個下午,血案發生了。
那天下午,劉彥明去江東鐵塔區結米粉的經營管理費。
在此之前,劉彥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