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蒲公英忍到發紅、忍無可忍(第1/2 頁)
顧硯早就發現江染默不作聲繞到他身後,以為她想玩點什麼驚嚇遊戲,一直裝著沒有察覺她的動作。
他邊系紅綢邊等著江染,猝不及防聽到這麼一句,身形陡然一僵。
江染只見他扯著綢帶的手指頓在原地,如同被定了身一樣。
男人渾身上下只有鴉黑的眼睫微微顫了一下,疏冷的黑眸依然幽深沉靜,瓷白的耳尖卻不自覺地泛起紅暈。
顧硯捱過一陣窘意,才垂下手望向江染,嗓音低磁鎮定:“沒有筆,沒有寫。”
江染去看那條剛剛掛上、悠悠垂落的紅綢,上面沒有寫姓名和祝願,只有絲帶本身自帶的“平安順遂,萬事勝意”字樣。
她看了下手裡的筆:只有一支?
江染湊近了笑,明知故問:“真的嗎?是不是葉子曬蔫了,不方便拿筆?”
顧硯呼吸再度滯住。
那條蛇怎麼不乾脆把剩下的茶一起喝完再走?
他偏開視線、嘴角微抿,修長的手指搭上領口,下意識地整理了下衣襟,像在轉移注意。
江染戳一下立刻撤一步,聊起正經事:“我那邊祈福帶子上的名字幾乎全是姓柳的和姓鄔的,大概都是鎮上本地人。”
銀杏上懸掛的綢帶都已褪色,而鐘樓旁這棵老樹上的紅綢更多更密也更新。
顧硯被暫時放過,微微鬆了口氣:“柳和鄔是鎮上的大姓,你看這棵樹上的願望……”
他指尖拎起略高的一條紅綢,上面潦草地寫著“保佑成仙”,周邊幾條也都有類似表述。
“成仙?”江染很懵,“這怎麼可能?銀杏上好像沒見這種。”
顧硯張口剛要繼續分析,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移向古樹枝葉間多出的密密麻麻的黑影。
接近人形的扭曲黑影帶著陰冷的鬼氣,從枝條間倒吊垂落,層層疊疊數不勝數,吊死鬼一樣隨風幽幽晃動。
令人毛骨悚然的哭泣聲微不可聞,斷斷續續從頭頂的枝葉間飄來。
看著果真像棵大凶鬼樹。
倒吊的鬼影像燭蠟一樣緩緩融化,半透明的黑色液體從樹梢滴落,砸入腳下草坪的瞬間,滋滋燃燒,散發出焦爛腐臭的氣味。
江染趕緊拉著顧硯要溜,卻見他還僵在原地。
顧硯嘴唇泛著白,身側的指尖微微顫抖,似乎想要抬起來,手指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他心口冷到幾乎麻木。
胸腔內寒意肆虐,每一下呼吸都像有冰寒的風刃在肺部刮擦,帶起刺骨的冷痛。
顧硯心口輕微的刺痛逐漸轉變為持續的鈍痛,心跳得忽快忽慢,時而微弱,時而又劇烈得像是在籠中掙扎撲騰的鳥雀,不死不休。
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快要跳出心臟。
一陣劇烈的心悸襲來,顧硯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微張著口試圖汲取足夠的氧氣,壓抑不住地低低喘息。
胸口如同被重物壓住,窒悶難耐,他指尖顫抖著想要按住心口,腦中卻眩暈到整個世界都像在隨著胸口的跳動起伏。
紊亂的心跳帶起更加劇烈的刺骨冷痛,顧硯實在無法撐住面上表情,痛苦地闔上眼忍耐。
下一瞬,他被人溫柔地抱起,江染溫暖的體溫讓他心尖都開始發顫。
顧硯被平穩地放在長廊的靠欄座椅裡,江染從背後摟抱著他,讓他能舒服地半躺半靠。
揮之不去的心悸間,他感覺到江染的手在他心口和頸間按揉,她在耳邊低聲哄他試著深呼吸調整。
顧硯眼前一陣陣發黑,恍惚地跟著江染的指示喘息,胸口的不安與壓迫感折騰得他想要埋在江染頸間呻吟,卻還沒忘記這是在無死角直播,只得儘可能維持常態暗自強忍。
江染這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