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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色的博古架上擺了幾盆蘭草和圖案素雅的瓷瓶,處處都透著一個“雅”字。
再結合碧綃對原主的描述以及原主給自己樹立的形象,她心中暗暗有了個大概。
這位老人,怕是更喜歡端莊文雅些的女子。
她轉眸,見一個身穿墨綠大衫的老婦人正坐在炕上捧著瓷碗,一勺一勺地啜著些什麼。
聽見方才那婢女的話,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轉過頭來朝容因伸出手,眼底隱隱藏著淚光:“囡囡來啦,快來,到祖母這兒來,叫祖母好好瞧瞧。”
她面若銀盤,目光灼灼,鬢髮梳理得十分整齊,一眼便知是個極為講究的人。
此刻卻也顧不上什麼失態不失態的,攥著容因的手讓她接連轉了兩圈,然後哽咽著道:“還是瘦了。”
“囡囡同祖母說,那姓祁的是不是苛待、磋磨你了?”崔老太太眼裡的擔憂幾乎要溢位來。
“都怪你那沒骨頭的父親,當初你守孝三年,名聲傳揚出去,恆哥兒母親已鬆口說應允恆哥兒娶你做正頭娘子,他卻硬是不敢為你拒婚,逼的你不得不嫁給那個煞神。”
容因眸光微閃。
恆哥兒是誰?
她怎麼不知道原主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不過忽略掉這些無關緊要的訊息,她能瞧出來,眼前這個老人對原主的疼愛不是假的,是當真心疼她這個被迫嫁給個凶神惡煞,惡名在外的“魔頭”的孫女。
沉吟片刻,她忽然輕輕搖晃著崔老太太的手,嬌聲道:“祖母,不是您想的那樣,祁家人待我都很好,夫君他也是待我極好的。只是孫女太想您了呀,都害了相思病了,這才瘦了些。”
崔老太太一怔,有些詫異地打量起容因來。
容因心下咯噔一聲。
難道是她言行舉止與原主相差太多,被瞧出了異樣?
她正忐忑,誰知崔老太太卻忽然笑起來,輕輕頷首:“這我便放心了。囡囡你在祁家住了這些日子,性子反倒比從前開朗不少,想來日子過得確實是不錯的。”
從前在家時,因柳氏待她苛刻,囡囡的生母呂姨娘性子又怯懦,從來只叫她忍,叫她讓,故而她一向守規矩,不敢行差踏錯半步。
即便在她面前,也顯得有些拘束,時常揣著心事卻不與任何人說。
可如今見她,已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這樣便好。
她一直愧疚,沒能說動她父親替她拒了這門親事,害她跳入火坑。
更擔心那煞神一個不如意便隨意磋磨她,左右一個五品官家的庶女,在他眼裡根本無足輕重,即便囡囡真出了事,崔家也奈何不得他。
這幾個月來,囡囡從未往府裡遞過訊息。她既怕她是心裡還怨恨她這個祖母;又怕她是日子過得不如意,報喜不報憂;更怕她受了那煞神的磋磨和轄制,連往家裡遞個訊息都做不到。
她也沒旁的法子,祁家就連下人都口風甚嚴,她幾次三番著人去打探,也都探聽不出什麼,便只得安慰自己,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
而剩下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日日求佛祖保佑她的囡囡萬事順遂,隔三差五地給她求個平安符送去。
幸好,如今親耳聽見她說祁家人待她不差,又見她眉目舒展,不像是過得十分不如意的模樣,她便放心不少。
容因在崔老太太房中這一坐便是許久,先後被讓著吃了兩塊牛乳桂花糖糕和一碗酪櫻桃。
還沒開宴便吃了個半飽。
崔老太太見她放下湯匙,抬手一指她身後先前那個引著她進來的婢女,打趣道:“囡囡,你不知,自你嫁去祁府,你絳雲姐姐便再也不肯做這牛乳桂花糖糕了。即便是祖母要吃,都請不動她呢。”
絳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