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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就見床上胡亂的堆了些東西,,又用被子胡亂蓋住,製造出有人的假象。
如此粗糙的置辦,一看就是顧暮的手筆。
葉惘之見此,稍稍沉下臉色。他細思片刻後,便猜到了顧暮的去處,不禁笑嘆:小暮這丫頭,怎麼就不叫人省心
心中雖是如此嘆道,腳下的步子還是朝外邁去。
青石板路上出了一層青苔,巷子裡隱隱透著潮氣。
顧暮緊靠著牆沿,小心隱匿著自己的身形。指尖扣著牆上凸起的石子,尖銳的疼痛為她保持了幾分清醒。
顧暮站在巷子中,凝神望向自己思念已久的家。
顧府門口有著兩個守衛,手握兵器一左一右站在門前。原本明淨的門額上滿是灰塵,蛛網布結在角落,顯得格外荒涼。
她抿緊雙唇,沉眸看向門口的守衛。
月光如水,照在身上卻是無比寒冷。
顧暮微微垂眸,從巷子口中走出,繞到顧府的後牆處。
顧府後面有一個被向內填起來的小洞,而現在竟成了她唯一回家的入口。
顧暮輕咬下唇,彎下腰去。她不顧指尖上的傷口,將十指彎起,向外扒著堵住洞口的泥土。
可久經風吹雨打的泥土,早已結成塊狀。雜草根部糾纏在泥土中,將洞口死死堵住。
指尖的疼痛蔓延在心口,她將牙關咬得死緊,不甘心被著泥牆堵住歸家的路。
手指猛地一用力,她彷彿聽見了指甲斷裂的聲音。努力了許久,額角都落下汗來。固守的泥土才有些鬆動,可從中可以窺見府內場景。
洞口終於被開啟。
顧暮緊繃著身子猛然放鬆,竟是跌坐在地上。來不及休息,她忙蹲下身子,鑽進窄小的洞口。
一番昏暗後,顧暮踉蹌的站起身,望著自己想念已久的家。
昔日的繁華熱鬧宛如是一場夢。
而夢醒了,卻是什麼也沒有留下。
她站在院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天井中央雜亂的扔著些雜物,四面的廂房也滿是灰塵。紅色的燭燈殘破的掛在高樑上,發不出一絲光來。
整個顧府都蒙在一片灰敗中。
顧暮緩步步子向前走了幾步,她想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張口,卻是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耳邊好像能聽見家人的聲音,像是母親在身後喚著自己慢些跑。
顧暮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彷彿在水洗的月光中看見了親人。
哥哥正一招一式的練習槍法。而父親則坐在一邊的圓桌上輕抿著酒,指點著兒子的招式。
母親同姐姐一起走過長廊,端著熱乎的茶點說走到父親面前,輕聲勸著那人少喝些酒。
姐姐則茶點放到桌上,眼神張望著似乎在尋找些什麼。當她望見顧暮的身影時,卻是笑了。
她朝著一臉呆滯的姑娘笑著招招手,喚道:&ldo;小暮在想什麼呢?快來,一會喝了涼茶又鬧肚子。&rdo;
顧暮不由得彎起唇角,就想往姐姐的方向去。可她剛剛抬步,眼前的景象卻在頃刻間消散。
空蕩蕩的院落沒有半分人氣,只有枝頭的烏鴉在高聲鳴叫。
顧暮終於明白:即使自己回到顧府,她的家也再也找不到了。
顧暮在家中年紀最小,哥哥姐姐將這個妹妹看成心頭寶。
顧如烈雖是嘴上不講,但心底對這個小女兒很是疼愛。
營中將士老調侃,說顧將軍是個女兒奴,總捨不得自己女兒吃半分苦。
顧如烈聽著總會裝作生氣,實則心裡很是歡喜。
顧暮之上,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
哥哥名冀,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