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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營一般都選些不上前方的後備兵,並且兩軍交戰期間卻擺出一副疏於防禦的模樣,就像熱好了場子,在等什麼人來。多骨爾不像前瀚北王,他心思細,凡事都有著二手打算,既是抱著不勝不歸的念頭,這般疏漏是不應該有的。
若是硬以運氣好遇上特殊情況來搪塞安慰自己,這不是張光煒的風格。這位與瀚北打過大半生交代的老督帥,笑著搖了搖頭,衝著身後的跟隨道:&ldo;不必呆在這兒了,去支援沈督帥他們吧。&rdo;
士兵急道:&ldo;張監軍這是何意,不必等著葉隊長他們?&rdo;
張光煒擺手道:&ldo;我在這兒候著便可,你們無需空守著。軍力本就緊張,往需要的地方去那兒支援。&rdo;
為首的還想再勸著幾句,但看張光煒雖說帶著笑,卻是一臉的堅決。那人跟著他打了十幾年的戰,知曉張光煒的性子,也知道他話已至此,是勸不過的。只得嘆了口氣,抱拳道:&ldo;屬下遵命。&rdo;
而後,他便領著隊伍,朝瀚北偏營的方向去了。
待人走乾淨了,張光煒便尋著塊石頭,雙手撐著膝蓋坐下。他又取下掛在腰間的佩劍,輕放在身側。如同是撫慰孩子一般,老將軍輕撫著陪伴自己半生的佩劍,輕聲嘆息。
那人抬首眯起眼,看著天上被薄霧籠在其中的月亮。
月光是不曾變的,它還如記憶中的模樣,溫柔地撫慰在大地上。只是觀月的人,不再是當年那些個少年人了。
張光煒想起了些什麼,忽而笑著嘆了口氣。可水汽只顯了點形,便融在周圍冰冷的空氣中,再也尋不見了。
曾經鮮衣怒馬,少年志氣,誓不破樓蘭終不回。如今卻也是故人不再,國家危難。
他坐在此處抬頭,望著月亮,倒也生出些英雄老矣,少年不再的蕭索感。傷情人起手,想再撈一抹的那時月光,去慰問活在記憶裡的少年。
月光終究是冰冷的,它不理會那人心底的感傷,如時光流逝般地穿過指尖,毫不留念地向更遠處散去了。張光煒緩緩張開手,終是什麼也沒留住。有些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既是再不願承認,終究還是老了。
張光煒等了沒一會,就聽著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聲音不大,但對於常年打仗的人來說,卻是敏感的很。聽著動靜,便知曉是葉惘之他們來了,張光煒站在暗處,看那群小輩摸索而行,小心翼翼地觀察巡營的規律。
說來也是奇怪,張光煒看了小輩們一會,竟是突然就想開了。他是老了,但總有人卻年輕著。他們懷著同樣的抱負,繼續走著未走完的路。
這就叫傳承吧,身軀雖老,但精神永駐。
如此想來,那月光看起是溫柔了許多。張光煒搖了搖首,站起身來。也罷,就讓我這老朽再燃把熱血,為你們這些小崽子們除去障礙,也算是盡心盡責了。
主意一定,心裡便是一下子放鬆了。他唇角一彎,將身形匿於暗處,抬起步子朝瀚北主營的方向去了。
只留下樹影微動,讓方才那般的感慨散於霧靄中。
這一路,都沒遇上什麼伏兵。瀚北主營周圍也是靜的出奇,故意營造了一副無人看守的模樣。張光煒見了,也只是將眉梢一挑,沉著步子,毫不猶豫地抬手,掀開了面前主營的簾布。
幾近是同一時刻,營帳內就亮起了燭火,周圍皆是兵起包圍的腳步聲。他卻是不慌亂,從容的邁進營內,雙手朝後背起,起唇道:&ldo;瀚北的新君,便是這樣的待客之道?&rdo;
☆、餵招
葉惘之一行在暗處貓了半天,瀚北的守衛也沒個具體動靜。人群都往主營去了,守在偏營的人便少了許多。
蔣傑正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