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探視(第1/2 頁)
這是一間門窗都用黑布從裡面蒙上的房間。青緹站在房間前,問身邊的侍女:“她已經多久沒有出來了?”
“從覃都回來後便一直這樣。”
青緹皺眉,她才不相信自己選中的人會如此經不住打擊。
“把門踹開。”
寧欣榮正在飲酒,軟榻上,桌案上,地上,散落著數十個銀質酒壺。她嘬著壺嘴,露出憨態可掬的笑容:“你來啦。”
青緹踢開散落的酒壺,說:“我知道你沒醉。”
欣榮不理她,自顧自地喝酒。忽然,一壺冰冷的酒水潑在了她的臉上。
欣榮哭了。“對不起,青緹。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不應該懷疑你的,我只是在為自己的無能找藉口”她的聲音像螞蟻一樣小,沙啞又令人心疼。
青緹蹲下來,撩起一縷她緋紅色的長髮,說:“我需要你的幫助。”有時候,一句“我需要你的幫助”遠比“我可以幫助你”更能打動人心。
欣榮小雞啄米式地點頭。
“我和太子殿下要去官州一趟,期間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能留下來幫我掩飾嗎?”
“你會有危險嗎?”對於青緹要做的事,她從來不問“為什麼”。
“不會。”青緹摸了摸欣榮的頭,又露出了只會在她面前展示的燦爛笑容。
欣榮房間裡的黑布沒有撤下,每日依舊會有人往裡送酒,紫金皇宮中還在傳言“太子妃最寵愛的侍女失寵了”。
沅河沉船案上,太子自提出“三司會審”後便一直稱病,太子妃則一直在臨華殿中照顧太子,兩人好像都不想過問此事的樣子。
南州需要監視關家和保護那對母女,欣榮也不在,所以這次官州之行是“實實在在”地只有青緹和皇甫暄兩人。
“沒事,輕裝上陣嘛。”在渡船上,皇甫暄這樣說。眼看他又要順勢摟住自己,青提馬上躲開了。
她現在心裡的確還裝著別的事情,昨天晚上,她去見了鐘太傅。
昨夜,被大理寺府兵圍得嚴嚴實實的鐘府,正廳的八扇木門都開啟了。鐘太傅剛想飲一口茶,門外就傳出了動靜。他摸了把花白的鬍子,放下茶甌,樂呵呵道:“太子妃來的可真早啊。”
青緹拿下頭上的兜帽,木槿紫的披風與夜色混在了一起。
“帆之將起,想聽聽太傅的臨別贈言。”
“老夫還從未見過主動討要臨別贈言之人。”鐘太傅重新端起茶甌,哈哈大笑,待他定了定神,才說:“關候確是我的愛徒,可他受不了官場的束縛,終究是另謀出路去了。他倒不是不肖,逢年過節還會遙寄一張賀表來。”說到這裡,鐘太傅頓了一下。
“前一段時間他告訴我,有人在大肆地販賣私鹽,信中暗指國舅府。待我再寫信追問他時,便沒有迴音了。”鐘太傅深吸了一口氣:“身在其位,必承其重。若真是我害了他,老夫自當承受,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必煩憂。”
青緹站在那兒聽完,問:“敢問太傅,關候可有在信中向您提過妻眷?”
大概是知道她要問這個,鐘太傅很快便答:“沒有提過。他是我收養的孤兒,如果成親了,應該會向我這個老頭子知會一聲吧。”
“晚輩叨擾,告辭。”
“太子妃,一山不容二虎。你何必自尋煩惱?”
青緹離去的身影一頓。她的確與皇甫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並非兩人的利益都可時時刻刻兼顧。
“我幫他,不是因為他是大夏的太子。”
青緹走遠了。鐘太傅搖搖頭,將茶甌放回茶盤中,與另一隻杯子並排,他感慨道:“甘貧守困,待勢乘時,所謂蛟龍遇雲雨,終非池中之物。”
寧願冒著被摒棄的危險與之齊頭並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