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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不算近,他們就這樣被迫一步步走過去,大部分體力不濟,有的人掉了鞋,有的摔倒在地,看守的兵丁二話不說,上去就打。
就這樣哭天搶地地走了一路。
洛涓注意到,即使那些兵丁面露暴戾之色,很不耐煩,恨不得將落後者一槍扎死,也沒有真的扎。
從他們臉上的殺氣看,完全不是因為不忍心或者覺得不該殺人,而是任務要求他們把人帶到地方再殺。
之前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
他們最終被帶到離城不遠的一座山裡,這射城的南北都是高大的山脈,這一處,在城南。
高山巍峨陡峭,路並不好走,孩童和體力不濟者跌跌撞撞,那些兵士用惡毒的話咒罵他們,但依然只是打,沒有殺,甚至在打都打不起來時,或自己動手把人拎起來,弄到隊伍裡看上去比較強壯的人身邊,讓人背著或拉著走。
一切力求把人活著帶到地方。
蕭瑜和洛涓就被塞了一個孩子過來,是那戶人家的二兒子,孩子不過七八歲年紀,剛才跌傷了,額頭上又是血又是泥,身上髒兮兮,膝蓋和手肘也都是血和汙泥,餓得走不動路,眼淚在髒兮兮的小臉上沖刷出一道道痕跡,眼睛裡都是麻木和絕望,令人看了心中一酸。
像石頭那樣一時蒙難實際上天資甚佳的幸運孩子萬裡無一,最多的還是這樣的,生命無力負擔一聲吶喊的力量,最終只能在沉默中無聲無息消亡,宛如牛羊。
包括洛涓,倘若她當初沒有優秀的靈根,沒有玉墜空間,等著她的又是什麼?
走到下午時,終於到了地方。
這是一個不算太深的山谷,但要進去只有一條路,路上有重兵把守。
壓送他們計程車兵沒有權利進去,把他們交託給守軍之後,就離開了。
他們已經完全沒力氣哭喊哀求,如牲畜一般沉默著,被帶了進去山谷。
這山谷裡已經有上千個和他們一般被捆縛著的人了,幾乎都是衣不蔽體,面黃肌瘦。他們幾乎都只有力氣沉默著等待死亡了,偶爾幾個面露悲憤之色,地上還有幾灘血跡和新鮮的屍體,顯然是剛被殺死不久。
&ldo;到了這裡,你們就可以死了。&rdo;守軍的一個頭目陰測測道:&ldo;反抗者,殺!哭鬧者,殺!說話者,殺!&rdo;說著指了指地上那幾句屍體,傲慢又冷厲地道:&ldo;想和他們一樣,你們只管試試!&rdo;
有些人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哭出來,以免立刻橫屍。
無聲地流淚。
幾乎所有人都在無聲流淚。
有個容貌嬌俏的姑娘膝行到他面前,牽住他的衣角,戰戰兢兢梨花帶雨道:&ldo;軍爺,將軍,奴願意伺候您,為奴為婢,做什麼都行,求求您了……&rdo;
那頭目垂下頭,眼睛像刀子一樣刮過那姑娘破了的衣衫,滑過她偶爾露出的晶瑩潔白的面板,遺憾地砸砸嘴,獰笑道:&ldo;倒是個上等貨,可惜啊……要是來得及,我倒是可以去外頭抓個村民頂替你,可惜這附近村民都跑乾淨了,國師大人催得緊,我也來不及啊……美人雖好,我這大好頭顱,還想留著呢,哈哈!&rdo;說著,一隻手還去摸那姑娘的臉和脖子,那姑娘閉著眼,渾身發抖,淚流滿面,不敢抵抗。
洛涓皺起眉,就想動手,被蕭瑜暗中伸出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
她看向他,他也正看著她,用眼神對她說&ldo;稍安勿躁&rdo;。
並且用手指在她手心寫字:&ldo;等那邪人露面。&rdo;
邪人自然指國師,估計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