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魚兒(第1/2 頁)
聽了此言,那個身材偏瘦,兩頰處幾乎無肉的長鬚道士,眉頭往上一挑,顯露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對著徒弟喝罵道:“你忘了為師是怎麼跟你說的了?!在這真氣化成的蓮花之上打坐,也是玄門修行的一種,你這臭小子清淨心欠佳,‘雲夢訣’的道家內功本就練得很差,還整天想著偷懶,小心日後碰上強敵,連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師父,怕啥呀,如今我已有了那‘威仰體魄’,肉軀造詣強得沒話說了,與那不動老和尚的佛門金身相爭,亦可毫髮無傷,這雲夢訣,練不練其實也無所謂……”
面惡道士心存一點點僥倖心理,用類似嘀咕的口氣小聲道。
“呔!休得胡言!”
長鬚道士猛地厲聲喝道,“雲夢訣乃我壽德觀的鎮觀之術,為天下正統的上乘道法,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學都沒處學呢,你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東西,怎有臉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話來?!”
面惡道士乖乖受著師父的怒罵之言,垂首不語。
長鬚道士仍是持續著訓斥:“什麼與佛門金身相爭,亦可毫髮無傷,真是一派胡言,不知天高地厚啊!那是千佛寺的不動禪師看在你輩分小,下手時留了情面,若不留情,你的這條小命,哼,早就沒了!”
這兩名道士皆出自徽州壽德觀,一人道號“太清”,是壽德觀的現任觀主。
另一人則是他的嫡傳弟子,道號“涵虛”。
半年前,“中原四靈”之一的東方白檀莫名其妙患上了狂疾,在化身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屠戮完大量無辜百姓之後,竟將自己的“威仰體魄”轉入了壽德觀一個後輩道士體內。
那個陡得了此樁富貴機緣的幸運兒,正是涵虛。
道士涵虛天生性子疏懶,向來不願下苦功修煉,雖已過而立之年,修為卻仍是平平,無亮眼之處。
每次遇到敵人,往往並不動手,光靠自己的面相和體格來嚇唬對手,再加上壽德觀的出身,常能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
但自從他得到了東方白檀的威仰體魄後,膽氣大異往昔,與人廝殺時只攻不守,憑著刀槍不入的體魄和一身的強橫蠻勁兒,成功躋身進了所謂的“武林高手”之列。
在江湖上博得了些許名聲後,涵虛愈發膽大包天,居然向千佛寺的方丈不動禪師發起挑戰。
結果雖是理所當然的完敗,卻也並沒受什麼大的損傷,那一戰,已夠他吹噓一輩子了!
羨魚湖上,水面平和,太清與涵虛對坐。
這對壽德觀的師徒,以內力凝聚而生的無色“真氣蓮”為底盤,修行清淨。
“師父,我知錯了……”
涵虛低頭認錯道。
“沒規矩的東西,幹嘛我來我去的,你應當自稱‘徒兒’才是!”
老觀主太清用上位者的口氣喝道,“別以為得個什麼體魄就有多麼了不起了,你一日是我的徒兒,一輩子都是我的徒兒!”
魁梧道士涵虛撇了撇嘴,只得改口道:“徒兒向師父認錯,徒兒今後再也不敢了。”
太清肅聲“嗯”了一下,“這還像個樣子。”
過了一會兒,涵虛見師父的怒氣消得差不多了,便開口詢問道:“師父,你……不不,您,您之前說,咱們這趟去澄州順天,是為了偷取氣數?那個‘氣數’,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這東西啊,玄妙得緊,你這頑徒天生愚鈍,不懂也屬正常。”
太清淡淡的微笑著道,“這麼說吧,世人身上皆有氣數,一個人若沒了氣數,則陽壽不多,必死無疑。”
涵虛登時“啊”了一聲,瞠開雙目問道:“那……那咱們這次去偷誰的氣數?”
“‘人’的身上能有多少氣數?”
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