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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蕭凌鬢若刀裁、五官刀刻般稜角分明，身軀凜凜氣度不凡，連一向不得目視主子的宮女們都忍不住偷看。

繞過遊廊時他的目光一飄，終於收回那般虛無，最終將視線凝聚在南懷珂的身上。

今日他入宮拜見母妃，聽說南家二小姐恰巧也在宮中，因此就特地繞路過來瞧瞧。

幾次見面，她已經給他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自從上次一別二人再未私下見過，他很好奇她是不是還會急切地慫恿自己除去潘家。

南懷珂和小蟬一人端著一盤點心正往穿堂出來，剛到院中就見蕭凌站在自己面前，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非常玩味地說：&ldo;二小姐倒是心靈手巧，想不到還會做這些精巧的點心。&rdo;

南懷珂坦然道：&ldo;看來殿下不太關心自己的祖母，太后的牙有些不好了，所以做些酥的爛的讓她老人家吃的高興。&rdo;

&ldo;二小姐真是好細的心，大事小事無一事落空。&rdo;

南懷珂會心，叫過一個宮女將點心交給她，讓小蟬帶著點心先放到偏殿去。等人走遠她才笑著說：&ldo;殿下是個聰明人，那些沒頭沒尾的話並不適合你，有什麼不妨直說。&rdo;

蕭凌爽快道：&ldo;南潘兩家要聯姻的訊息如今甚囂塵上，我想請問二小姐，這訊息是不是真的?&rdo;

南懷珂腦子一轉已經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必然是上回出言指點先滅太子和潘家的主意讓他起疑。此刻對方正直勾勾看著她，似要將她臉上任何心虛的表情搜刮出來，她只好坦然回敬，同時在心裡快速盤算應對之法。

&ldo;這訊息是真的。&rdo;她大大方方說。

蕭凌反倒被回得措手不及，本來以為她會狡辯遮掩，卻沒想到回答得這麼幹脆。既然對方不饒彎，他便直截了當問：&ldo;那你又說先除太子和潘家?&rdo;

&ldo;這有衝突嗎?&rdo;

&ldo;可是你們南家和潘家……&rdo;

她幾乎是&ldo;切&rdo;了一聲出來，語氣頗為不屑地說：&ldo;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要嫁給潘家。&rdo;

蕭凌疑竇叢生，眾人傳言的新娘確實是她，怎麼到了南懷珂嘴裡，準新娘卻不是她了。即使不是她，兩家成為親家也是同氣連枝，沒有道理她要看著潘家衰敗，還是說她有旁的退路?

儘管心裡有這麼多的疑問，蕭凌面上仍舊是鎮定自若的樣子。

南懷珂平靜說：&ldo;我知道殿下在懷疑什麼，我給殿下解個疑問好了，南家的其他人還有潘家，死活順逆和我沒有關係。婚盟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我的所作所為只對自己負責。或者換一種方式解釋，若是情勢所迫須聯合旁人除去殿下，我也不會猶豫，一切只為&l;我樂意&r;這三個字。這麼說，殿下可以理解嗎?&rdo;

好一個&ldo;我樂意&rdo;，她當真不在乎潘南兩家的聯盟。

蕭凌盯著面前這個笑靨如花的女子，剎那間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沒有人會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母家，可是她的所作所為卻顛覆了這個道理。

可是南家要嫁出的女兒是誰?從長幼上看最可能的就是二房，然而南駿峨明明是他手中的人又為什麼要和潘家聯姻?

如此看來，這個南駿峨也不可靠，一面討好自己，一面討好太子的勢力，幸好自己並沒有過分倚重過他。如今而言，面前這個南二小姐倒是個更為可靠的盟友。

太聰明人有個毛病就是愛疑神疑鬼，總想將事情琢磨到盡善盡美，唯恐自己任人擺布利用‐‐蕭凌便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