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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啟濯一愣，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這些？

他點頭道：&ldo;確實。挖野菜那回，你還誇我掄鋤頭掄得比江兄好來著。&rdo;又踟躕道，&ldo;不過我許久沒摸過鋤頭了， 你要是再叫我去幫你挖野菜，我大概還要重新琢磨。&rdo;

蕭槿心道我要是知道那是你， 打死也不敢讓你去挖野菜……守歲那回我還拍著你的肩光明正大說你壞話呢， 希望你已經不記得了。

&ldo;讓我緩一緩， &rdo;蕭槿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一面往外走一面道， &ldo;我一時之間有點……有點接受不了。&rdo;

衛啟濯忽然想到了守歲那晚她對他說的話，緊走幾步追上她：&ldo;啾啾， 我確實是個溫克性子，你不要怕我。&rdo;

蕭槿揉揉眉心，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止住步子， 回頭望了他一眼。

如果衛啟濯看過他自己前世的模樣的話，他一定會知道她為何那般說他。

她猶記得前世衛承勉去世之後，有一回祭祖訖，衛啟濯從祠堂裡出來時，冷著臉徑直越過衛啟泓就要離開。

衛啟泓叫住他，闊步上前，不豫道：&ldo;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長兄的麼？從前沒規矩便也罷了，父親也偏著你，如今父親去了，正該咱們兄弟齊心的時候，你卻與我離心離德，你讓父親如何瞑目？&rdo;

衛啟濯目光陰寒，睥睨他一眼，要從他身邊繞開，卻被衛啟泓擋住了去路。

&ldo;大哥何必自取其辱，父親若在天有靈，瞧見大哥這假惺惺的嘴臉，怕是要吐了，&rdo;衛啟濯神容淡漠地瞥他一眼，&ldo;大哥若沒旁的事，可以滾了。&rdo;

衛啟泓惱羞成怒，抬手指定他：&ldo;你休要猖狂！你這般言行，咱們這兄弟可就做到頭了！樹敵過多對你有何好處！&rdo;

&ldo;大哥似乎底氣不足，是在害怕麼？我與大哥之間的那些帳確實要算一算，&rdo;衛啟濯一身縞素，傀然立於臺階上俯視衛啟泓，&ldo;我的敵手不可勝數，也不多大哥一個。&rdo;

蕭槿當時跟著府上眾人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感慨果然是蝨多不癢，債多不愁。只是衛啟濯那個陰冷的側面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她覺得他就仿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劍，隨時預備一招封喉。

蕭槿斂神，再看看面前眉目含笑的少年，輕籲口氣，果然沒了那股凜冽戾氣，人就看著和氣多了，也瞧不出惡毒上司的風範。

只是她一時間還是難以將和氣的衛啟濯與那個跟她搶鞦韆的衛莊重合起來。

&ldo;又走神，聽見我方才說什麼了麼？&rdo;

蕭槿一怔：&ldo;什麼？&rdo;

&ldo;我說祖母適才使人尋你，我與你一道去一趟吧，季夫人應當已經趕過去了。&rdo;

蕭槿一愣，太夫人尋她作甚？

她略頓了頓，點點頭。兩人說話間領著一眾僕從離了抱廈。

蕭槿時不時瞟一眼身旁的衛啟濯。她如今仍舊感到錯亂。她雖覺得衛啟濯跟衛莊有不少相似之處，但這兩個人在她心裡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並且，她心裡有一個疑問，衛啟濯一個正正經經的豪門公子，是怎麼將一個摳門書生演活的？衛莊被救起來之後，連宋氏跟衛晏都沒發現什麼端倪。若真如衛啟濯所言那樣，那仔細想來似乎有點可怕。

不過蕭槿還有一個猜測‐‐沒準兒衛啟濯就是本色出演呢？他可能原本就有摳門的潛質，只是衛莊這個角色將他的潛能發掘出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