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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槿閉著眼睛搖頭道：&ldo;不成，我一定要去送他。&rdo;

且不說這是她半年前就答應衛莊的，單就論衛莊兩次義無反顧的維護，她就要去送送他。

希望她去送一送，真的能為他帶來好運，讓他再中頭名。

蕭槿盥洗梳妝訖，開啟門一看，驚見外頭竟然飄起了柳絮似的雪片。

她估摸著衛莊快要出發了，作速繫了斗篷戴上風帽，一把接過丫頭遞來的袖爐便匆匆跑了出去。

衛莊立在西跨院門口等了須臾，便瞧見蕭槿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他緊走幾步上前扶住她，低頭道：&ldo;慌慌張張的作甚，雪天路滑，仔細摔了。&rdo;

&ldo;我怕遲了會趕不上，&rdo;蕭槿抬頭笑道，&ldo;那不是很尷尬。&rdo;

衛莊見她哈欠連天，隔著風帽摸摸她腦袋：&ldo;要是沒睡醒就回去再睡個回籠覺。&rdo;

蕭槿搖頭：&ldo;我上回就是把你送到大門口的，這回也要跟上次一樣。&rdo;

衛莊低眉淺笑。

蕭槿將衛莊一路送出了大門。衛莊買了個剛出爐的烤地瓜給她，她踟躕了一下，道：&ldo;表哥是不是想要情景再現？表哥記錯了，上回表哥給我買的是黃米麵棗糕，不是地瓜。&rdo;

衛莊大約是想把上回的情景再過一遍，這樣說不得就還能再得案首。

&ldo;一樣的，都是黃的。&rdo;

蕭槿默了默，這話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

衛莊上馬車之前，拍著她腦袋道：&ldo;回去再去睡個回籠覺吧，我看你眼睛都睜不開。&rdo;又拿手背輕碰她鼻尖，語氣一低，&ldo;鼻子都凍紅了，快回屋暖暖。&rdo;

蕭槿點頭，又交代衛莊考試時不要緊張云云，衛莊不由想起她之前是怎麼一臉認真地提醒他赴京路上要記得防賊的，忍不住笑了笑。

被一個小姑娘這麼叮囑，有些怪異，但他心甘情願地俯首聆聽。

衛莊到達貢院時，貢院大門未開，但外面已經候了不少前來赴考的童生。

江辰瞧見衛莊，上來寒暄。兩人敘話間，忽見一身著寶藍色直身的公子闊步上前，到得衛莊跟前，眉毛一挑：&ldo;你便是今年東昌府府試的案首衛莊麼？&rdo;

江辰蹙眉。直呼其名是相當無禮的行徑，若是遇著個脾性暴烈的，說不得抬手就打到這藍袍公子的臉上了。

衛莊打量他一眼，不緊不慢道：&ldo;是又如何？&rdo;

那公子輕蔑笑道：&ldo;你倒是有底氣。我聽聞你從前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不知怎的忽然就在府試裡冒上來了，若非蕭大人一向秉公辦事，我都要以為你是靠著攀附才得的案首。上回我就當你是走了狗屎運，這回宗室主考，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冒上來。&rdo;

&ldo;你說話當心些，&rdo;衛莊冷眼乜斜他，&ldo;不要酸言酸語訕謗於人。&rdo;

&ldo;當心些？&rdo;藍袍公子輕笑一聲，竟是從袖中抽出一把灑金川扇，執扇去戳衛莊的胸口，&ldo;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是誰！&rdo;

衛莊閃身一避，抬眼間瞧見遠遠來了幾頂轎子，其中有一頂紅髹頂、四角鍍金銅雲的大轎，行在最前，在一片銀裝素裹中顯得十分惹眼，餘者皆在其後。

衛莊心覺奇怪，這轎子不像是梁蓄乘的，但學道顯然應當在今日到場的官吏之中居於最尊，誰還能越過梁蓄去？

藍袍公子也往後看了一眼，輕嗤一聲道：&ldo;你瞧什麼，好似你認識那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