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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方才在場，也知道蕭槿懷裡這件是少爺打算傳家的衣服，見蕭槿竟也跟少爺一般認真，有些哭笑不得，旋又嘆道：&ldo;大少爺那個稟性也不知是隨了誰。&rdo;

蕭槿知她說的是衛莊摳門的稟性。其實她也不大明白，為什麼一個明明不缺錢的人能摳成那樣。

蕭槿想起方才她來時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詢問那是怎麼回事。

&ldo;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就是大少爺太倔了，&rdo;陳媽媽嘆道，&ldo;大少爺給二少爺給他那件新衣裳，小少爺覺得好看，便跑去拿給夫人看，夫人當時正在小廚房裡做蒸蘇，詢問大少爺怎麼捨得做這麼貴的直身的，大少爺說是為端午出門預備的。&rdo;

&ldo;夫人當時就逼問大少爺是要去見哪家姑娘，大少爺說這衣裳打算傳家……夫人懵了好一會兒，說難得他捨得拾掇自己一回，那不如端午那日穿上這件衣裳跟趙姑娘出去看龍舟好了。大少爺斷然說不去，扭身要走，夫人立等惱了，拎起擀麵杖就往大少爺身上招呼。&rdo;

當時宋氏就吼道：&ldo;又不去相看媳婦穿得人模狗樣的給誰看？一件衣裳還傳家？傳個腿！沒媳婦哪來的兒子給你傳？！&rdo;

只是這些話不太好聽，陳媽媽一個下人不好學給蕭槿聽。

蕭槿覺得宋氏逼得這麼緊，大約是因為急著抱孫子。她可能沒想過她兒子將來中了進士之後能找個更好的‐‐也興許宋氏根本沒想過衛莊登科的可能。

蕭槿嘆氣，衛莊也是不容易。不過她也真是想不出衛莊將來要找個什麼樣的媳婦。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後，衛莊回來了。

他淨了面更了衣，方才的那絲狼狽已經一掃而空。他接過蕭槿懷裡的衣裳檢視了一番，道了聲&ldo;好險&rdo;，便將衣服重新歸置起來。

蕭槿一面喝著陳媽媽泡的茶，一面跟衛莊說起了葉綺的事。

衛莊忽然道：&ldo;我覺得她其實還是想去看國公府二少‐‐你們小姑娘都愛以貌識人麼？我看六姑娘也極是喜歡國公府二少那張臉。&rdo;

蕭槿一愣，搖頭道：&ldo;也不能這麼說。只是愛美之心你人皆有之，亦且認識一個人總是先從外貌開始的，所以容貌的優劣難免會先入為主地影響對這個人的判斷。&rdo;

&ldo;你也喜歡容貌特別出挑的人？&rdo;

&ldo;我覺得也不需要特別好看，特別好看的可能……&rdo;可能是個彎的，比如她那前小叔。

不過蕭槿覺得她那小叔若是想要找個容貌與他自己相配的男人，大概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衛啟渢勉強可以，但衛啟渢顯然是不會從的。

&ldo;可能什麼？&rdo;

&ldo;可能不太靠譜。&rdo;

衛莊想想自己那張臉，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憂慮。他思量一回，探問道：&ldo;那你就是喜歡……一般好看的？&rdo;

&ldo;哎，&rdo;蕭槿擺手道，&ldo;其實主要還是要看得順眼。自己看順眼的，怎麼看怎麼好看。&rdo;

&ldo;那你看那衛家二少順眼麼？&rdo;

蕭槿搖頭。

衛莊忽而笑道：&ldo;有眼光！我看他也不像什麼好人。&rdo;

蕭槿一口茶嗆在喉嚨眼，咳嗽不住。衛莊見狀，忙上前幫她拍撫順氣。

蕭槿緩了一緩，抬頭道：&ldo;表哥為何這般說？他欠表哥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