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梨花色白,不宜成妝(第1/2 頁)
出了千燈佛堂,蘇斐然頓時覺得如山的疲憊向她傾倒而來。她的眼前突然天旋地轉,一陣噁心感泛了上來。
蘇斐然的身形晃了晃,玉銷眼疾手快上前攙扶,才沒讓蘇斐然摔著。
循音急忙上前檢視,發現蘇斐然臉色差到了極致,不僅雙頰泛白,嘴唇也烏青一片,頓時慌了神:
“去叫太醫署的人——”
“不必了,我只是有些傷神。”眼見著循音抬起腳就要去太醫署搖人,蘇斐然連忙拉住了她的衣袖,虛弱地說,“扶我回紫宸宮吧,我只想休息。”
玉銷比循音穩重,連忙從荷包吃掏出一塊酥糖,塞給蘇斐然。
蘇斐然吃上一口糖,頓時像喝了補血藥一樣,原地復活!
原來方才是低血糖才那麼虛,害老孃以為是被佛堂裡那個煞筆氣出毛病來了!
蘇斐然擼了擼袖子,往佛堂走了幾步,但在漫天神佛前面揍人到底有點不尊重神佛的意思,終究作罷。
等那個嘴臭的煞筆出來,我再正眼看她一次我就是狗!
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什麼振作得像清晨鋤地老農,但好歹狀況好轉了。玉銷和循音對視一眼,都放下心來。
“人生在世不生氣,氣死我來誰如意。玉銷、循音,你們也要記住這個道理。”蘇斐然語重心長地摸了摸下巴上並不存在的長鬍子,學著古代智者的語調說道。
循音滿頭霧水,玉銷滿臉黑線,自家的主子剛好起來就又沒個正形!
“哦對,別忘了給蕘兒拿個小板凳!拿把椅子也行,上面蓋上軟墊,省著坐起來硌屁股。”蘇斐然想起這茬來,連忙吩咐道。
蘇斐然吩咐過了,循音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叉著腰賭氣道:“蕘兒可是嘉貴妃的人,主子憑什麼替她著想!楊采女跟主子過不去,也有嘉貴妃縱容她的緣故。嘉貴妃要苛待赤棠苑之人,主子幹嘛替她的主子做主?嘉貴妃既不會感恩於主子,或許還會覺得主子多事,日後再給主子擺臉色看!”
“唉,你沒聽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嗎?”蘇斐然無奈地搖了搖頭,“玉銷,她不願去便你去!蕘兒一個小姑娘,怎麼能幹站三天呢?我說去送就去送!”
只見玉銷也有些猶豫,蘇斐然便擺出一副主子的樣子,厲色斥道:“反了天了不是!我說的話都不頂用了!”
三歲小孩虛張聲勢,完全沒有威懾力。
玉銷和循音不僅沒害怕,甚至沒忍住,背過身捂著嘴偷笑。
笑過之後,她們也知道主子心意已決,扭轉不得。玉銷嘆了口氣,主子這麼堅持,她去做就是了,便讓循音先扶蘇斐然回宮,自己去安頓蕘兒之事。
主子仁善,還望皇宮對她仁慈以待,不要辱沒了她的赤子心腸。
......
一天一夜,時間一晃而過。
今日向嘉貴妃請過早安後,各宮嬪妃都回到自己宮裡梳妝打扮,等著晚上股東大會上爭奇鬥豔、大展英姿。
紫宸殿東閣樓內,玉銷抱著蘇斐然昨日畫得抽象畫送去庫房,循音自告奮勇為蘇斐然梳妝。她今朝要一試豔麗的妝容,省著玉銷老說她給主子畫得太清淡,顯得臉沒氣色、人沒精神。
蘇斐然看著循音在搗鼓各種瓶瓶罐罐,將各色的化妝品往她臉上懟,不由得想起某個三字下飯劇。她靈機一動,說道:“循音,往我額頭上畫朵花。”
“啊?”循音拿著胭脂棍的手頓了頓,向蘇斐然確認道,“畫......花?”
“平時咱們不也貼花鈿嗎?只是這回,我想要朵梨花。”蘇斐然連比帶劃給循音描述,聽得循音一愣一愣的。
“可是,梨花色白,不宜成妝。”循音想不到梨花如何上妝,便說出自己的顧慮,“花鈿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