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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時日不多了。”
“什麼?”我下意識問。
“我日日夜夜在算,算我們有沒有可能生死相依。命修可以改命,修士也有延長壽命的手段。可阿鈞啊,我算來算去,都是沒有。”他的聲音很輕,語氣也淡,但我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出並非笑意的神色。
像是苦澀,又像是自嘲,他說:“唯一可算得的,是不足十年之期,你我便會分開。”
“命修知命,可到底不甘。”
我默然不言。
大概是他終於將這些話說出口,於是再也不掩飾藏在眼中的某些深沉的神色。
沉靜,卻也癲狂。
他開始習慣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又彷彿在剋制什麼,不一會兒便將手鬆開,甚至我都沒來得及觸控那一閃而過的痛意。
更明顯的是,他不再靠近我,不再做出什麼更為親暱的動作。
我想,他大概是在剋制慾念。
於男子而言,愛與欲難以割裂,愛而生欲如此正常,我愛一人,也想與他肌膚相親水乳交融,彷彿這樣就能夠佔有,就算這只是個荒唐的想法。
但容玉大概也明白,做到這一步的只有愛侶,而我不愛他。
暫且不愛他,他也不想我愛他。
於是他反覆剋制,我知道,有時候他甚至會半夜不再與我待在同一個房間。
我在茫茫夜裡睜開眼,忽而覺得天意就是荒唐。
後來,某日夜間,我做了一個似乎很長,但卻彷彿只有一瞬的夢。
很長是因為我覺得那畫面停留了許久,一瞬是因為那只有那一個畫面。
有人背對著我走在街上,街上滿是紅彩,那人滿頭白髮,一身玄衣彷彿要融入夜色之中。
醒來後我想了許久,想到只有蒼梧是滿頭白髮,可我依然很久未曾見過他,想來只是夢而已,毫無頭緒。
但唯獨這日,我起身看室內不見容玉,等了許久也未曾等到人。
直到這時我發覺周圍太安靜了,推門出去未見一人,待到一樓大門前,我推了推門便發覺推不開。
於是我明白過來,這是修士手段,我不知為何,被無聲無息困在了一處結界之中。
“想出去?”有人失真了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我悚然一驚,環顧四周。
“想見我?”這次,那人的聲音似乎帶了些戲謔。
但我莫名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奇怪,像是不懷好意一般,隱隱帶著邪氣的感覺。
我自知凡人反抗修士不得,於是反而冷靜下來,問:“你是誰?”
“我是誰?”那聲音裡傳來一聲輕笑,“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這便是人心嗎?我可真是傷心。”
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四周場景如同流水般波動,扭曲成了一片。而後,我忽而覺得背脊一冷,眼前鋪開無數自身後而來的黑霧,如同一片浮動的流雲遮蔽了我所見的整個天空。
有人從背後擁住了我,滲入骨髓中般的陰冷,刺得我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冷嗎?還是害怕了?”那個聲音突然變得真切起來,清朗又輕快,從我耳邊清晰地闖進我耳中。
但那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彷彿是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從我耳中砸到喉舌,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重重地砸進心湖裡,濺起一片水花,半日不得平靜。
這聲音又隔了太久,彷彿我已經不熟悉了一般,讓我覺得那彷彿是幻聽。
我張了張嘴,彷彿從喉底擠出來兩個字一般,問:“是誰?”
“真的認不出嗎?”那人繼續問,他的觸感已經變得更為真實起來,包括環在我腰間的泛著涼意的手臂,靠在我肩窩的下頜,還有淺淡的溫熱呼吸,潮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