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理不可廢(第1/2 頁)
然而,當他的目光真正落在那一行行字跡之上,剎那間,所有的疑惑都被那深情感人的內容所取代。
【尊敬的溫少爺,錦歌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妄想得到少爺的青睞。因家母病重,我被迫步入簫府,成為簫大人的側室,然即便如此,依舊未能挽回母親的生命,更未得到簫大人的半分憐愛,心中的苦楚與孤獨無處訴說。當前,母親即將入土為安,卻因財力匱乏,無法妥善料理後事。萬般無奈之下,錦歌唯有厚顏,懇請少爺能借予五十兩白銀,好讓母親得以安然長眠九泉之下。不敢直白乞求,僅以這支伴隨我多年的髮簪作為信物,希望少爺能成全我的一片孝心。還請少爺保守這個秘密,明日晚戌時,錦歌將在家中恭候,望少爺能派遣一位侍女送達即可,切勿親自前來,以免惹人非議。錦歌在此先行拜謝。】
信末,那娟秀的字跡似乎還殘留著錦歌的餘溫,讓溫燁書的心湖久久不能平靜。
溫燁書緊緊攥著那薄薄的信紙,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心中如同翻湧的海浪,激盪著憤慨與心疼的複雜情感。
蕭靖忱,這個傢伙,輕而易舉地奪走了錦歌的芳心,卻不懂珍惜,將她置於如此不堪的境地。
讓她淪為了一個通房,甚至連為母親料理後事的錢財都要苛刻剋扣,這種行徑,實在是令人心寒齒冷,說出來都讓人蒙羞。
他焦慮的情緒幾乎要溢位胸膛,猛地從椅上站起。
開始在狹小的房間裡來回踱步,彷彿這樣可以緩解內心難以名狀的煩躁與不安。
他恨不得立刻能將那二百兩銀子親手送到錦歌面前,讓那可憐的女孩少受些苦楚。
區五十兩銀子,對於辦一場哪怕是最為簡樸的喪禮也是杯水車薪,更何況,錦歌若不是真的陷入了絕境,又怎麼會向他開口求助呢?
回憶起前不久與錦歌的那次不期而遇,她眼中流露出的恐懼與無助,至今仍讓溫燁書心痛不已。
那一刻,他立刻明白了錦歌為何堅持要他透過丫鬟轉交借款。
錦歌一定是害怕蕭靖忱知曉這一切。
蕭靖忱極有可能在暗中監視她,否則,大白天裡怎會驚惶失措到那種地步。
念及此,溫燁書放棄了親自送去銀兩的打算。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構思出一個既能幫助錦歌又不至於讓她陷入更尷尬境地的妙計。
即使是派遣自己的丫鬟,也太過顯眼,一旦被蕭靖忱察覺,錦歌恐怕又將面臨新的苦難。
畢竟,一個女子向除夫君以外的男人求援。
無論在哪種情況下,都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覺得尊嚴受損。
於是,他決定找一個合理的藉口。
溫燁書從不是束手無策之人,儘管身為進士出身,他卻不屑於官場的爾虞我詐,毅然拒絕了吏部的官職。
然而,在商界,他卻是另有一番天地,錢財對他而言從來不是障礙。
恰在此時,他想起了自己手下的那位年邁而忠誠的女掌櫃,因其家人曾受自己搭救,對溫燁書抱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溫燁書即刻吩咐小廝去請這位女掌櫃前來,計劃隨之展開。
次日正午,陽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照在宋家門口。
一位舉止大方的中年婦人踏進了宋家宅邸,沒有絲毫躲閃與遲疑。
她甫一進門,便急不可耐地揮舞著手中的帕子,徑直衝到那口簡陋的棺木旁,放聲痛哭,那份悲痛欲絕的模樣,彷彿是在哀悼自己最為親近的親人。
現場一片靜默,所有人都怔怔地望著這一幕,錦歌更是驚訝萬分。
好不容易等到那婦人的哭泣漸漸停歇,她擦乾了淚水,緩緩起身。
錦歌連忙上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