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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郗淮補充道:「這裡的朋友也很多。」
秦洲晏一邊檢查了下病房,確認沒有什麼東西落下來了,才朝著林郗淮伸手。
林郗淮愣了一下,然後下一刻身子就被騰空抱起,最後和艾賽亞一樣被放在了輪椅上,對方的動作很輕。
他垂下眸子,男人的聲音還在響著:
「是嗎?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名字,但說過幾句話。」
林郗淮一開始還以為他的意思是世界上的人,見過就可以是朋友。
但仔細想了想對方說話時有些無所謂的語氣,又立馬想通,這話太過於理想和童真。
秦洲晏不是那樣的人。
不如說,是因為他從小生活成長的環境,就註定周圍環繞著他的人不少。
真心朋友不見得很多,但來來往往稱作「朋友」的人也不拒,或者說是無所謂。
林郗淮抬眸看了他一眼:「我發現你這人其實挺狂妄的。」
表面看上去溫文爾雅,斯文謙遜,但骨子裡終究和外表展現的有所不同。
只是太隱晦了,尋常人難以察覺。
不拒是因為不懼。
不管是別有心思接近的還是真心想和他交朋友的,他都不在意。
能夠遊刃有餘的看著周圍的人來人往,洞察他人一切的小心思和目的,或許還能當做某種人類觀察的樂趣活動。
他自有一套認人識人的標準,所以並不害怕在與人頻繁的接觸中會受到傷害。
處理各樣的人際關係對他來說似乎都太輕而易舉。
甚至剛剛喬克提到了克萊德,秦洲晏的第一反應也是「所以呢」。
太坦然了。
雖然後面他有解釋,並不是挑釁。
他當然不是挑釁,因為他怎麼會放在眼裡?
別人的想法改變不了他的行事軌跡。
聽到這句評價,秦洲晏聲音有些拉長的「嗯」了一聲,問道:
「然後呢?」
他的聲音很溫和,像是在謙遜的繼續詢問林郗淮的意見。
不知道為什麼,林郗淮突然笑了。
你太狂妄了。
——然後呢?
他覺得對方的這句話可以翻譯成:「那又怎樣?」
他的評價不管是正面還是負面意思,對這個人都造成不了影響,對方並不會因此去改變什麼。
見他笑了,秦洲晏也笑:「得虧你遇到是30歲的我,如果是20歲的,應該會覺得現在的我好親切。」
輪椅在醫院明淨的大理石地面上滾動,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林郗淮隨口搭話:「更狂嗎?」
「豈止。」
林郗淮眉心輕動,側頭看了他一眼。
對方的氣質太具有欺騙性,以至於很難想像對方口中的「豈止」是哪種程度。
秦洲晏也沒打算細說,問道:「你呢?20歲的你就是現在的樣子嗎?」
不知不覺中,林郗淮已經被推到了露天停車場。
駕駛位上是喬克,他的身旁坐著艾賽亞。
還隔著點距離也能看到他們在熱火朝天的聊著些什麼,帶著明朗的笑意。
頭頂的陽光明媚。
在室內待久了,陡然間出來,傳來一陣輕微的眩暈感。
聽到對方的聲音,林郗淮突然有些恍惚。
見人半晌沒有說話,秦洲晏垂頭看了坐在輪椅上的人一眼。
對方斂著眸,黑色的睫羽壓出一條顏色很深的線,在熾亮的陽光下,面板幾近於半透明,紅色劃成線的傷很顯眼。
沉默、安靜,辨不出明顯的情緒。
秦洲晏開啟後車